“啊!”有人吓得倒退了一声。
其他营帐有人探头,副将了然道,“王上吩咐了,今晚无论多大的动静,不许去打扰他。”
混乱中,漫天雪地里正是一副火光烧红了天,透过狼藉的营帐,里面是满地的血,堵门的诡异尸体,以及肆意屠戮的画面。
容樾留个了大梁活口。
轰鸣的火光中,容樾的侧脸被照得半边血色,赤色的发带应风而舞动。
那个俘虏瞪着眼,突然想到,虽然他也是排行榜前十的人物,但是和眼前这个人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活物。
容樾还是个人吗...
他早就是在生死边缘游走的人,一个尚孩童就已杀人不眨眼,随着亡命之徒冲进极乐赌坊,在血狱营食腐尸茹生血的畸形。
他还在愣怔,人已被大越的人拖进了乱俘营。
薄薄的一层雪落在修长苍白的指尖,冰冷又干净,不知怎么的,容樾望着自己的掌心,想起一个问题:若是别人先生杀意,他出手了,算乱杀人吗?
他没有这个概念。
“催催催!哀家都要烦死了!”萧太后摁着额头,折子甩在地上,跪着的一众人瑟瑟发抖。
容樾如今是越来越不服管了,多少封急令发出去了,却是一些没有回。她派过去的那些亲信,一些消息都没有,怕是早就糟了他的毒手了。
王君嗜杀,恋战不归。
杳无音信。
文臣武将的折子在她那里堆积成山,她一连几日没有休息好,眼尾细密的纹路增加,侍女青鸾贴心地递上一盒胭脂,萧太后眉目缓和些,由着人揉着眉梢,不消片刻细纹消弭殆尽,肌肤顿时嫩若少女。
心情好了些,她想起来问了一嘴,“昭歌那边如何了?到底是个小丫头...”
青鸾揉着太后的眉心,安抚道,“莲灯师太已将一切布置好,如今小殿下衣带发梢尽然是幻香,容樾若久沾之必定日渐虚弱,小殿下是您的外孙女,阖该替您做些事情,太后何须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