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昭昭,我是挂件,你可以无视我,走吧。”
容樾:“……”
方才整顿军队,盔甲渗了冷,冰块一样,他能感觉到她被冻的微微颤抖,他转移话题,“既然你一定要去,我去给你拿外套,外面冷。”
她不撒手,“那我跟你一起去。”
还是怕他跑。
容樾说,“昭昭,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吗?”
话语间已经有了神伤,容樾学着陈昭歌一贯的语气,余光瞄着她,果然,她已经因为心软而开始动摇,胳膊也松了,容樾见状赶忙抽身,将人再次埋进被子里。
而后,果断地打开门出去,“昭昭,你听话,我很快回来!”
“容樾,你混蛋!”
话语才落,紧跟着里面便扔出来一个软,不偏不倚砸到容樾的脸上,周围等待的副将都憋着笑,嘴唇都在抖,尽力不出声音。
对,他不仅混蛋,还不是个东西。
“容樾,你这个坏东西!”
所以她可能恨死他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
容樾笑出声来,把软枕递给伺候的人,“一步不离看着她,别让她乱跑。”
接着,五六个彪型壮汉挡在门前,容樾淡淡嘱咐,“她要什么都行,我回来之前,别让她出这个门。”
“是。”
前方大越的军队已经破了大越海防,洋洋洒洒,如蜿蜒黑龙般有序而又悄无声息踏上大越的土地上,于黑暗中,缓缓盘亘。
容樾与众将领走在最后,临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昭歌站在门口,手背擦着眼泪,见他回头,立马撇着嘴,委屈死了,她也看他,只是看着,过了一会儿兔子般消失。
容樾也迅速转身,抿唇垂眸,一言不发行进。
不能再回头了。
再回头,他就走不了了。
于此同时,萧太后的寝殿也不得安宁,短短几日内,几个州郡都已经沦陷。
战报还在不断传来。
“缙陵大败…”
“固城失防…”
“侪州沦陷…”
…
且更为巧合的是,对方是同一支军队,不眠不休,自未破晓至天光大亮,便以这样快的速度行进,这…还是人吗?!
“他竟然真的动大越,大越分明是他自己打出来的江山!”萧太后不敢置信。
她其实早已收到暗报,容樾将率辉夜岛大军来袭。说实话,刚听说辉夜岛的存在时,她是震惊的,因为她是挟天子摄政,无王室血脉,根本不知道王室和辉夜岛之间的关系。
那已经不是紧要事情,重要的是,得护住大越。可一听说领军的竟然是容樾,她松了口气,大越一半都是他打下来的,她就不信他下得去手。
可事到如今,这脸打的不可谓是不响亮。
“莲灯,事到如今,你我应该如何?”萧太后此时乱了阵脚,只能寄希望于莲灯。
莲灯是藏剑山庄的余党,当年藏剑山庄被辉夜岛灭门,她此生最恨辉夜岛之人,且莲灯一向睿智,陪伴她多年,是她最信任之人。
这次得来的消息,还是她手里一个埋伏在辉夜岛叫做红珠的细作传来的。
“娘娘,您若忘了,我来替您细数。”莲灯闭目养神的眼睛缓缓睁开,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平述,“王君在位时,您摄权在握,多次剥削兵权,以其非大越王室血脉嘲讽之。”
萧太后脸色白了些,当初她一人浮萍,是容樾先找上来的,她以为容樾只是一个杀手而已。他是帮了她很多,不涉权政,大越落魄数十年,是他从荒烟重振大越,但他太过强势,让她感受到威胁,她当然不能容他!
她哪里会想到,当日籍籍无名冷漠寡言的杀手,竟然是辉夜岛的少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