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容樾不说话,看着画面里行尸走肉的自己,连动动手指都觉得痛,很疼,很疼,心疼到受不了,一呼一吸之间,窒息的疼痛不管不顾地往心里钻,灼痛无比。
却无能为力。
画面一转,容樾关自己入了藏有禁术教习书籍的辉夜岛密室,一关便是半年。
不顾阻拦,以命为祭,转动星宿的□□,流离在漫长的时间里,一次次试图改变命运,却一次次看她眼睁睁为自己而死,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到后来已经麻木了。
走过无数漫长孤寂的绝望,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只是麻木地,重复地做着同一件事情。
绝望是不需要天赋的。
……
脱离了绝望的回忆,容樾整个人的力气全被抽离干净,如正午烈日下干涸的鳝,大口呼吸,指节捏到发白,似乎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百里明华,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漆黑的眸子里,漾着浓郁杀气,面上树纹极其不稳定地出现,是宿主情绪处于极端的一种表现。
“容樾。”
忽而软软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是隔了很多很多年,隔了漫长漫长的岁月,才让他听见,不太真实。
容樾整个人僵住,眼眶泛着红。
昭歌揉了揉眼睛,没睡醒的样子,眼睛都没睁开,坐起来歪到容樾怀里,下巴垫在容樾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容樾的后背,“呼呼毛,吓不着,呼呼毛,吓不着,容樾乖乖,睡觉觉……”
容樾紧紧地将昭歌抱住,一下比一下紧,滚烫眼泪落下,如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大猫儿,唯有这样,才能舒服些好受些。
昭歌本来困,被他这么一抱,疼清醒了,她有些呼吸不过来气,这力道恨不得将他的气息全数揉进她的骨血一样。
“昭昭,别走…”低声乞求。
“不走,谁走谁小狗。”昭歌看他情绪不稳,估计又做噩梦了,轻轻拽他的头发,“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就讲……一个大老虎的故事……”
讲着讲着,她觉得容樾有些困了,待人躺下后,本打算给他盖好被子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动呢,他长臂一揽,紧紧又将她箍住。
他原本半睁半阖的睖睁眸子,黑亮亮地盯着她,猫捉老鼠似的,跟看贼一样。
昭歌:“……”算了,爱咋咋滴吧。
昭歌有些热,但也无奈地随他去。
好像自从谢随风送她花之后,容樾就变得没有安全感,忽然就特别敏感,小孩一样。
有时候她不理他,他就闷着声坐在她的小椅子上看她,高高大大的人挤在她的小椅子里,看上去怪可怜的,澄澈的眼睛很无辜,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哭了。
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可是她能怎么办啊?
于是她只能提着鹅黄色的小纱裙,一步一个脚印上前,亲亲如此可爱的他,轻轻地问他,“你就这么喜欢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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