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还是又去了一趟禁闭室,在凌渺的精心设计之下被关了进去。不晓得是巧合还是惯用的就是那两间房,凌渺又被关到了之前的那间小黑屋。
这回有了准备,她是一点都不惊慌。有模有样地靠着墙壁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才故作无意地挪到那个挨着墙根的小洞口,伸手在小洞边缘摸了摸。
竟然还是湿的。凌渺没有惊慌失措,借着微弱的光瞧着自己的手指,果不其然是红色的,手感粘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斟酌了好一会儿,她才非常小心地凑到墙根,轻声轻语地开口:“有人吗?”
一开始没人回应,她也没着急,就靠着墙在那儿等。过了会儿,墙面那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那点动静没有逃过凌渺的耳朵。她压低了声音,又问了遍:“有人吗?我是水蓝星军校过来交流学习的学生。”
哒的一声,墙根那处被轻轻敲击了一下。凌渺竖起耳朵仔细听周围的动静,没能得到第二下回应。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那边的人不方便说话,又或者是被做了什么而说不出话。
沉默着思考了半晌,她换了种问话的方式,让那边的人回答是与不是即可。是便敲击墙面一下,否就敲两下:“你是莱蒙星的人吗?”
哒,敲了一下。
凌渺听得分明,又问:“你是最近被关进来的?”
哒哒,敲了两下。
“你与皇室熟悉么?”“你是皇室的人吗?”“墙洞那里的软刺是你身上的?”前边的问题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且敲击的频率越来越快,显得那边的人愈加急切。
沉了口气,凌渺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大王子吗?”
那边忽地没了动静,隐约有闷哼声传过来。凌渺心里一跳,耳朵贴着墙面细细听了会儿。听得不真切,只感觉似乎有人在说话。不到一刻钟,说话声散去,那边彻底没声响了。
大着胆子再次伸手触碰墙根那个小洞,不出意外湿濡濡的,她又发现了几根软刺粘在上面。后面的几天,她再没能得到墙面那人的回应。
禁闭期结束被放出去后,凌渺的心情显然没有上次那么放松。她将自己藏在衣兜里带出来的软刺拿给白枢看,白枢的脸色也没有比她好多少,沉静的面容上眼神倍显深邃,低垂着眉眼在思考什么。
“我们现在怎么办?”凌渺习惯了与他商量,但少年却敛了神情,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微微挑了眉毛:“不怎么办,当无事发生就好了。”
凌渺狐疑地盯了他好几眼,倒是没有反驳,不过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在军校东面的墙角把人堵到了。她揶揄地瞧着想要偷偷翻墙出去、脸上却仍旧不显慌张的少年,笑得跟猫一样:“不是说不管么,那你这是做什么?”
白枢站在墙角神情无奈,闻言眼里还有一丝笑意闪过。他不慌不忙勾了下唇角,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窘迫:“我只是不想你卷入这件事情。”
“我就知道。”凌渺对他这番说辞毫无情绪波动,木着脸踱步到他跟前:“要么我们一起去,要么大家都别去了。”
“都不问我要去哪儿,就决定与我一道前去了?”白枢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些,一张俊脸上眼睛黑得发亮:“你担心我?”
迎上那双盛满了自己身影的黑眸,凌渺不自在地别过脸,机智地避开了他后面的问题:“不是打算去大王子的府邸探探情况嘛?再不快点去,天都要亮了。”
说着,她自己先翻了墙,动作麻利得不像是初次做这种事。没能得到回答,白枢没有丁点不悦,反而抿着唇笑了下,看得出来心情很好。避开监控器,紧跟着凌渺翻墙到了外面。
在成年后大王子就搬出了王宫,在中/央区有了自己的府邸。负责保护他安全的守卫有,却没有王宫那么多,因而凌渺他们才敢去夜探一番。
好几个月的训练下来,凌渺早就不是原先那副弱鸡的样子了,进步大得令人惊讶。而白枢更是如此,别看他经常以身体不舒服请假,逃避在大太阳底下的日常训练,身手却一点不比凌渺差。
两人瞧准府邸守卫换班时间溜了进去,手脚轻盈得像只训练有素的猫儿。进到院墙里面,他们更加小心谨慎,唯恐触碰到隐藏的机关又或者被巡逻的守卫队发现。
没有到过大王子的府邸,凌渺正不知往哪个方向走,白枢碰了下她的胳膊,示意跟着他。与凌渺比起来,少年熟练地绕过几座假山,又避开守卫踩过几条幽静的小径,熟悉的样子仿佛在自己家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