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娇听他膝盖与地砖碰撞的“咚”声,只觉膝盖一疼,又偷偷瞧了眼皇帝,只见皇帝抿唇不语,盯着裴寂的神色莫测。
“呵!你也知道有错啊!怀安王,你是真以为朕不敢罚你吗?”
皇帝见了裴寂,心中就有火,本应在益州的人却回京了,这不是公然抗旨是什么?
“你是真不把朕放在眼里啊!”皇帝冷声道。
裴寂连忙磕了个响头,“陛下容禀。”
“说!”
“臣在去益州途中见到一行行踪鬼祟之人,言语之间提到殿下,便跟了过去,哪知看到这群人意欲行刺殿下。”
听了裴寂的话,燕娇瞪大了眼睛,这裴寂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她看向谢央,却见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并未开口。
这二人不是死敌吗?这个时候,谢央竟然不拆穿他?
“竟有此事?”皇帝瞥了眼燕娇,却是看向谢央问道。
谢央这才躬身上前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他垂眸看了眼裴寂,裴寂神色未动,只又一叩首:“臣担忧殿下安危,但的确未行圣命,请陛下责罚!”
皇帝见谢央也说有此事,心中消了疑虑,但到底还是不满裴寂,现下裴寂的权利愈发大了,现在还给他这个皇帝面子,若日后连谢央也牵制不住他了,不得骑到他脖子上?
应当小施惩戒,皇帝抬手道:“起身吧,不过,此事虽情有可原,但不得不罚!”
“是,臣叩谢陛下!”
燕娇见裴寂又深深一叩首,心里有些不舒坦,这一路上,她总觉得裴寂同谢央一样,是个心思诡谲之人,亦是权倾朝野之人,可此时的裴寂,却低如草芥。
难道——这就是皇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