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娇不意裴寂会来,还要送她回宫,心下奇怪,刚要开口询问,就听魏北安道:“北安随怀安王一同护送殿下。”

裴寂一怔,点头道:“也好。”

如此,燕娇便由他们二人一同护送回宫,一路上几人俱是沉默,谁也不开口言语。

夜色沉凉,偶有轻风袭过,夹着一丝凉意,燕娇不免想起秦苏说裴寂设立“扒皮”酷刑,抬头瞧了他一眼。

他面容发冷,嘴角却一直微微上挑,冷峻中带着一丝温和,倒不像所谓的酷吏。

她转过头,想起卢清说他“以虐杀为乐”,又抬头瞧了瞧他。

裴寂突的转过头来,冲她一笑,“殿下怎这般看臣?”

啧,被抓个正着!

燕娇讪笑一声,“没、没有啊!”

“是吗?”

燕娇见他不信,转转眼珠,开口道:“不、不过是、是想起怀、怀安王是、是要去、去益、益州了吧?”

裴寂点点头道:“后日便启程。”

六月二十一,正是燕娇授太子印之日,还真是他所说的,太子授印一毕便走。

魏北安听裴寂要去益州,朝他看去,问道:“听说是文人士子掀起的风波?”

裴寂看向魏北安,点点头道:“不过,虽是他们掀起风波,但他们说得也不全无道理。”

他话音一落,燕娇和魏北安都看向他。

魏北安不解是因为依裴寂的性子,若有人作诗辱骂朝廷,那此人定不会善终,可现下那些文人世子在益州作了不少诗词文论,言官商勾结,民生凋敝,是为朝廷之错,如此言论,裴寂竟然会说他们不无道理,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