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娇也扯唇笑了一声,同他与魏北安摆手告别,心中却纳闷:裴寂封号为怀安王,怎的自称也是怀安?
京城,谢府。
月色高悬,看庭前花蕊含烟,听蝉声低声呢喃。
三牙屋窗下,谢央一袭白色道袍飞扬,发尾处的白色丝带随风而起起落落。
谢奇托着下巴,撅着嘴看着他家主子拨弄怀中的琵琶。
大抵是这琵琶音色尚好,谢央没再拨弄,而是轻压慢捻起来,声声响起,犹如仙乐,时而松脆如山间鸟鸣,时而爆破如金石之声。
仙乐奏起,重瓣春色碧桃琵琶借着月色而愈发显眼,弹奏之人更是濯濯如春月柳,恍若月下不老仙。
一曲终了,他心中甚是满意,看向谢奇道:“若世上可有比此音者,我又怎会全无兴致?”
谢奇抿着嘴,主子还记着怀安王的话呢!
他轻轻叹了一声,抬头望天:这世上弹琵琶的,有几人能比他主子弹得好?
不过他旋即想到怀安王护送太子回宫,上前同谢央道:“大人,怀安王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刺杀太子的?”
谢央淡笑一声,“老狐狸露了尾巴,不过,这位太子殿下,倒是命大得很。”
今日他们所在的地方叫雀台,祭神节的歌舞奏乐皆在这里,谢央和裴寂坐的位子便是留给王公贵族的雅座,他们身后坐着的正是余王等人。
他应余王邀约放天灯时,就看见了那位殿下,她似对那些天灯很感兴趣,那时他有一瞬觉得这位殿下要这么死了,倒也挺可惜的。
毕竟,这位殿下与那几位皇子不同,她有些小聪明,却不似那些人一般自以为是。
可无论是这位殿下出太平府,还是出了宫,都有人从宫中散出消息,他知此事,只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