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琴室他说了那番话后,就再也不见他,卢清明明说他染了病,怎么跑到踏月楼来当跑堂了?
只见林西冉一脸窘色,不敢抬头看他们,双手紧捏着托盘,青筋分明。
燕洛嗤笑一声,道:“呵,胡言乱语之人,夺了他爹的官职都是便宜了他,也该断了他的科举之路才是,省得日后做了糊涂官。”
燕娇心下奇怪,这林西冉不过说了一句话罢了,怎么连带着他爹都被夺了官位,而他沦落至此?
她心下纳闷,柳如却是帮她问了出来,她打量着林西冉,看向燕洛他们道:“这人怎么了?”
姚行哼一声,回道:“不知死活,为山阴谢氏说话。”
柳如一听,撇撇嘴道:“呵!那活该。”
燕娇瞧了她一眼,微微侧着身子,低声问她道:“柳、柳姑娘,山、山阴谢、谢氏有、有何不、不妥吗?”
柳如见她愿意同自己说话,心里一喜,直了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当即回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事封得紧,山阴谢氏满门被抄说的是这谢氏弄权、欺上瞒下,实则是这谢氏贼人,着人强拐女子,更建了一座金院,专供贩卖,此等贼人,便是万死也不足泄恨。”
燕娇看着她红唇一张一合,心下却十分不平静,柳如又说了一些,无非是谢氏利用那金院建立买卖网,借腹生子、买卖妇女,良家、娼妓、还有富贵家妇人与小姐都有,俨然人间炼狱。
柳如又悄悄在她耳边道:“小郡王极厌恶山阴谢氏,便是因为他的表姐也被拐入金院,他焉能容忍谁为那山阴谢氏说话?”
燕娇心下震惊,不由抬头瞧了眼燕洛,见他狠狠盯着林西冉,握着酒杯的手指泛白。
依柳如的说法,那金院以白玉为阶,内点燃香,纱幔层层,黄金为壁,琉璃为瓦,待被查出之时,一夕倒塌,家中妇人被卷入其中者,无不拍手称快。
而山阴谢氏也从此消失,世上惟剩乌东谢氏这一谢氏大族。
燕娇捏着筷子的手一抖,险些掉落在地,燕洛听到声响,看向她,见她盯着自己瞧,眉眼一竖,龇牙道:“看什么?”
燕娇听了柳如的话,心里不想同他斗嘴,只吐了吐舌,就伸着筷子,夹起东西吃,只是听了这事,心下沉闷得很,看着面前的珍馐,却下不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