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善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摆手,解释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你……罢,老夫且用此琴弹一曲。”
李余晴恩呼出口气,将琴奉上,郑善接过在手,小心翼翼护着,走到自己桌前,将琴轻轻放下,才坐好为他们弹了一曲《山阴调》。
郑善琴技配上上好的寒江琴,倒是比起上次听的更加宛转悠扬,似遨游天地之间,俯瞰山水草木。
一曲终,余音仍绕梁,郑善满面欣喜:“音如珠落,回响绵绵。”
郑善弹了这一曲,心满意足,连带给他们讲学都眉飞色舞起来,便是听到燕娇那难听极了的琴声时,都能对她温柔一笑,看得燕娇心里直发抖。
待下学时分,郑善心中畅快,也没让燕娇留下来继续练琴,只闭着双目,双手放在自己的琴上,嘴角含笑,似在回味刚刚弹寒江琴的意境。
“咦?殿下怎还未走?”待他睁开眼,便见燕娇还在下方坐着,不由一愣。
燕娇松开托着下巴的手,很是认真地看着他,“先、先生可、可还记、记得那日说、说山、山阴谢、谢氏的林、林姓伴伴、伴读?”
郑善不知她为何问此事,但听她提到“林姓伴读”,眉头一蹙,“殿下问此人作甚?”
燕娇一叹,“先、先生有、有所不、不知,那、那日之、之后,这这、这位伴、伴读就没、没了踪、踪影,只、只昨日本、本宫在踏、踏月楼见、见到他,却、却在那儿当、当了小、小二。”
郑善闻言一惊,“当了小二?”
他问完,又紧了紧眉头,冲燕娇摆手道:“殿下勿要管此事,是做伴读还是做小二,那都是他选的路……”
还不待他说完,燕娇打断道:“可、可是为、为何他、他说完山、山阴谢、谢氏就、就被赶出、出宫,还、还有,先、先生提、提过的林、林氏又、又是何人?”
郑善静了半晌,看着她叹了一声,还是将山阴谢氏之事缓缓道来,与柳如说得一模一样。
她又问道:“那、那林、林氏呢?”
郑善却是摇摇头,“林氏,老夫也不甚了解,只一次,与老师学琴时,偶然有人提到谢家与林氏,老师红了眼,我们都有些奇怪,老师便说:‘无事,只是想起曾见过林氏风姿,不免觉得她太可惜罢了’。”
郑善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