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娇微微张着嘴,有些不敢置信,随即颓败地矮了身子,轻声一叹,“本、本宫还、还以为先、先生知、知道。”
“殿下勿要胡乱听信,习琴不以名琴为准,当以功夫见长,殿下且修身养性,好好跟着善长学习才是最好。”
可他这话一说完,就见那为殿下撅着嘴,抬头看着他,颇有些无理取闹道:“本、本宫不、不信,是、是不是您嫌、嫌弃本、本宫,故、故意说、说不知碎、碎月琴,不、不行,您识得林、林氏,那、那林氏亡、亡故,总、总还、还有亲人……”
还不待她说完,李安乐脸色大变,指着她道:“竖子胡言乱语,你可堪为储君?”
李安乐突然大怒,让燕娇一惊,壶珠连忙跑到她身边,刚要同李安乐说道,就被燕娇按下,她微微敛下眸子,却明白李安乐不仅与林氏相识,而且关系匪浅,后面她说到“还有亲人”,李安乐登时变了脸色,难道林氏真的还有亲人活着?
那这亲人是谢氏还是林氏?
她抬起头,故作蛮横纨绔模样,哼了一声:“先、先生无、无理,本、本宫是、是太、太子,您、您就不怕本、本宫同、同父皇说、说您与林、林氏相熟,更、更与山、山阴谢、谢氏交、交好吗?”
李安乐颤着手指着她,嘴唇微白,口中颤声道:“你……殿下勿要胡言,老夫……并不认识什么林氏,与谢氏也无往来,可凭陛下明鉴。”
李安乐一脸正气凛然,可燕娇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抹痛色,也知并不能从李安乐这里再打听出什么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
她故作轻松一笑,又施了个大礼,“学、学生无、无状,请先、先生见、见谅,学生自、自当痛、痛定思痛,好生同、同郑、郑先生习、习琴。”
李安乐见她突然变了一副端正模样,不由一怔,他是方正之人,看她守了礼,有些反应不过来。
“今、今日多、多有打、打搅,实、实在对、对不住先、先生。”
这位殿下还同他道了歉,端端正正施了三次大礼,这让他便是想骂也骂不出来,只等到燕娇出了他府门,他还在院中站了许久。
大门紧闭,“砰”地一声,打断他的沉思,不对,她不是来学琴,她是来问林氏!
李安乐猛然抬起头,目光锁向早已紧闭的朱红大门,早不见了那位殿下身影,她为何来问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