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接了过来,“多谢。”

那帕子凉凉的,放在眼睛上,解了不少痒意,另一只眼盯着他,问道:“太、太傅怎、怎还、还没、没走?”

谢央打量她几眼,笑道:“那日郑善先生来臣府上取乐谱,说殿下于琴学一事上甚是刻苦,还说要同他做师兄弟。”

听谢央这话,燕娇脸一红,见他嘴角含笑,更是羞得想钻进地底。

“殿下无需介怀,琴与诗一般难学。”谢央缓缓从袖中掏出一份乐谱,双手奉上,“郑先生托臣为殿下写些谱子和乐理知识,还请殿下过目。”

燕娇一手捏着丝帕,一手飞快接过,“多、多谢。”

她一说完,就飞快跑出殿外,再不想看谢央那似笑非笑的模样。

只等她回到东宫时,不免想起郑善的老师李安乐,便招来壶珠,问道:“怀春可来回过话?那李安乐都见过什么人?”

壶珠回道:“昨日怀春公子来了信,只说那李安乐没什么动作,平日里都自己在家里待着,也不出门,府中的下人除了买菜,也不出门,感觉像半个仙人似的。”

燕娇心里奇怪,难道是李安乐起了疑?还是他真就如隐世之人一般?

燕娇摆摆手,只道:“算了,想必从他那儿也打听不到什么了,让他们不必再看着他了。”

壶珠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甚是心疼道:“怎么出去一个晚上,眼睛就肿了?”

燕娇一听她提起这事,不免想起昨日夜黑风高,那白菜地上方立着一个黑不隆冬的大物,当即甩了甩头,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闷闷出声,“无事,等、等太医来叫我。”

壶珠一脸奇怪地看着用被子把头紧紧捂住的燕娇,这是怎么了?

……

是夜。

西华大街之上,三匹骏马飞驰,当先一人身着墨蓝金线祥云纹衣裳,身下骏马上覆紫色罩袍,上绣一个大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