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怀安。”

裴寂缓缓勾起唇角,二人相视一笑,然后一起拿起勺子,将快要凉了的粥喝完。

裴寂赞道:“壶珠姑姑真是好手艺。”

似想到什么,裴寂抬头看向门边,正见壶珠端着粥碗出来,要给魏北安他们拿过去。

裴寂笑道:“听说壶珠姑姑做的酿螃蟹也极为好吃,也不知明年秋,在下有无口福……”

不待他说完,燕娇呛了一口,怎么谁都惦记她的酿螃蟹?

壶珠听裴寂的话,面上一红,又见燕娇咳起来,不由急得跳脚,“公子,你怎么样啊?”

她手中端着两个碗,也无法为燕娇舒背,急得差点儿把碗里的粥洒了。

燕娇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刚要开口,又咳了几声,就见裴寂大步上前,道了一声:“殿下,得罪了。”

裴寂的手轻拍在她背上,燕娇身子一僵,闷闷地咳了几声,就红着脸,慢慢从他手下挪开。

裴寂翻看着自己的手,只觉这位殿下太瘦弱了。

因着这一打岔,裴寂也就忘了酿螃蟹的事,燕娇扬声喊着魏北安他们来吃腊八粥,一群人一起热热闹闹过了一个腊八节。

腊八一过,益州事务也多妥当,留下季子主持修建淮水渠、帝王祠事宜后,众人便启程回京。

不知怎么回事,燕娇的眼皮一直跳,不免又想到她从太平府回京时,似乎心中也是这般沉沉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掀开车帘,往外望去,已过豫州,过了豫州便出了广宁府,她故作轻松地托着下巴,看着外面雪景。

今年广宁府的雪下得大一些,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广宁府的百姓,该会过得更好了吧。

她这样想着,乐滋滋地伸出手接着大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