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云氏垂下眸子,“芹姐儿因这事没少同陛下闹,闹到后面,她身子气病了,人就没了。”
云氏心里也是埋怨皇帝的,但那是大晋的天子,又是眼前人儿的父皇,而芹姐儿是病逝,她也怪不得别人。
可燕娇却是心里一紧,皇贵妃不喜林氏是因为皇帝爱上了臣妻,可她后面说林氏也是可怜人,是不是因为她知道林氏发生的什么事,才遭到杀身之祸的?
皇帝喜欢林氏,林氏是谢玄逸之妻,那谢玄逸的金院一案也就怪不得没有监斩和审案之人的名姓了。
若要他死的是皇帝,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心底涌起一股苍凉,她的那个父皇啊,才真是世上最心狠之人。
燕娇深吸了一口气,她现下只是猜测,并无证据,所以,并未同云氏说起这些,只嘱咐她好好养身子,待日后将她接出府去。
云氏连连点头,眉眼笑得弯起,连道了几声“好”。
孟不吕见了,也缓缓扬起唇角,看向燕娇,欲言又止数次,只等燕娇要出院门时,他才紧紧上前,咕哝着:“抱、抱歉。”
燕娇脚下一顿,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张张嘴,刚要开口,就见孟不吕脸上一红,不太自在的咳了一声道:“往日是我自己小心眼儿,我我……抱歉,虽是祖父偷了你的赋,但到底是我冒用了,还那般说你,我……”
燕娇掩唇一笑,转转眼珠,凑到他耳边道:“是因为表兄欢喜安阳。”
孟不吕一听她这话,脸红到脖子根,一手握拳放在嘴边掩饰地咳了一声道:“我……是我对不住她。”
《清平赋》一出,孟不吕名动京城,而这时,孟随请媒人提亲,安阳郡主应了,二人的婚事便定了下来。
孟不吕那之后,就没怎么动过笔,待定下日子时,他顶着大雨去见了安阳,告诉她,那赋并非他所作,那雨滑过他的脸,也让人分不清哪滴是他的泪。
安阳虽惊讶,却还是没有退婚,而这样的两个人成了亲,却还是处处隔了层纱。
燕娇拍拍他的肩,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