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义抚了抚胡子,也不看他,扭过头看向高高坐在上面的皇帝。
只见皇帝脸色冷凝,一把将那信扔到下面,喝道:“卢微然!你好大的胆子,这些年来竟向南蛮、大楚运送了一百万斤重的铁器,你是要通敌卖国吗?”
卢微然连忙上前跪地道:“陛下容禀,臣……臣绝……”
说到这里,他眼中一痛,剩下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杨忠义袖中的手微微一动,笑问道:“卢大人怎么不说了?是自知有愧说不出来了?”
燕娇见卢清他爹不辩驳,又听杨忠义巴巴得厉害,她没忍住,故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脑袋一探,直接磕在杨忠义身上,给他磕得往前倒去,被一旁的大臣扶住。
燕娇:“哎呀,丞相没事儿吧?也不知道你身上怎么一股酸味儿,刺得本宫鼻痒,怎么?丞相今天吃醋了?”
孟随正在杨忠义右边,因岳临的事,他与夫人和离之事没传得厉害,也让他没成为京中的笑话。
但他多少心里对这个外孙有了芥蒂,可见孟不吕因这个外孙而重新拾起笔纸,他一时也别扭起来。
关键是他最厌恶杨忠义,好不容易他当上了丞相,偏偏还有一个丞相压在他头上,且杨忠义是文臣,每次看他就好像是他不配当丞相似的,鼻孔朝天,今日听燕娇说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杨忠义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燕娇,“殿下无事便好,臣还以为殿下因小女一事……”
燕娇连忙打断他道:“丞相,本宫看你这些时日都没睡好啊,难不成岳临来找你了?”
燕娇说到这儿,杨忠义神色一顿,眨眼之间,又恢复往常模样,“殿下说笑……”
“本宫还纳闷你怎么知道这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岳临托梦告诉你的,可怪了,岳临同丞相又不熟,怎么来找丞相呢?啊,本宫明白了,丞相是在刑部安插了自己的人,还是在怀安王那儿安插了自己人啊?”
杨忠义脸色一僵,刚要说话,燕娇上前一步道:“怎么?丞相这都直接将周崇安送至京中的信拿出来了,那还需怀安王请人来作甚?丞相你大可直接将人请来啊!”
杨忠义袖中的手攥紧拳头,咬着牙,心中恨毒了这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