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皇帝将此案交给燕娇和燕茁负责, 燕娇也就有了随意出宫的权利。

她一出宫门,就跳上裴寂的马车,唬得裴寂一愣。

“殿下?”

燕娇往周围看了眼,将裴寂推进马车坐下,她也利落地坐在他对面,扬声道:“驾车!”

外面车夫一听,连忙拿起缰绳,怀安王府的马车便飞驰在长街之上。

燕娇问道:“卢大人的事,你知道多少?还有周崇安是谁?”

裴寂神情一肃,回道:“臣知晓的也不多,只知道十年前,卢大人在户部任清州清吏司郎中,周崇安当时在他手下,说是卢大人将本应放运至清州的铁少了五成,私下卖给了大楚和南蛮商人,后来周崇安被任命为转运使,负责转运盐铁一事,卢大人以十年前的事胁迫他继续私卖铁器,长达十年之久。”

燕娇眉间一紧,“简直无稽之谈,卢大人早已不在户部上任,而周崇安远在清州,怎可能胁迫他私卖?”

“正是如此,所以臣并没急着审查此事,只秘密将周崇安请到京中,却不想杨忠义那个老狐狸竟先咬了一口。”裴寂又道:“只是,为何卢大人不做辩驳,而岳临又为何临死前一口咬定卢大人?”

“岳临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真真可恶!”燕娇咬牙道。

裴寂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问了一句:“殿下,姑且不论此事真假,卢大人为何后面转去了吏部?还正是发生十年前之事后不久呢?”

燕娇身子一僵,拧眉问道:“你是在怀疑卢大人?”

裴寂摇摇头,“不是怀疑,只是这件事甚有蹊跷,让人不得不多想,臣自然相信卢大人清正,可他是否当年被人设了陷阱,也未可知。”

卢微然是个清官,卢清虽气他爹总打他,但他也最佩服卢大人,听他说,有人要买官,送了他爹一百两黄金,他爹都面不改色。

每当说起此事,卢清便挺着胸,甚是骄傲。

而卢大人过家虽不十分拮据,但也绝不豪奢,他素来馋酒,那京中最贵的仙子酿,都是他攒了数月银钱才买的。

这样一个人,燕娇是不信他会贪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