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谢央心机深沉到纵是有个同母亲极像的女子在眼前,他也可毫无波澜呢?

似是感到燕娇的视线,谢央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看向燕娇,“殿下在看什么?”

燕娇神色一僵,摇了摇头,“无事。”

谢央轻声一笑,回过身看向对面的余王,只见他挥了挥手,就有人下去,乘着小船划到画舫旁,朝上面说了句什么,那画舫之上就起了乐。

因皇帝莅临雀台,百姓都在外面围着,桥上、踏月楼上也早早挤满了人,往下张望着。

今年的祭神节,要比去年热闹许多。

去年,燕娇在踏月楼下放了天灯,今年,应是坐这儿看皇帝放天灯了。

她四下打量着,待往踏月楼那儿看去,就见燕一等人在檐上冲她点点头,她嘴角一抽。

她是说让他们离远些,可这不代表让他们站得那么高、那么显眼啊!

她无奈地捂了捂眼睛,另一手横放在腰迹,偷偷地冲他们摆摆手。

燕一眼神好,一下子就看到了,他侧头瞧了瞧剩下五人,也是无奈,跟着冲他们摆摆手,燕二等人一看,“唰”地飞在他身后站成一排。

燕娇看着这一幕,十分震惊,她知道谢央入宫讲学时会带着谢奇,谢奇功夫好,燕娇就让燕一他们同谢奇多切磋。

可没想到,他们功夫是见长了,倒是这呆劲儿从谢奇身上学了十成十。

她无力地一叹,索性不再看他们,托着下巴看着湖心,余光一扫,却见谢央只孤身一人,背后竟没跟着谢奇。

她不禁有些奇怪,她又瞧了眼一直站在外侧,并不入座,而皇帝也不管的裴寂,他一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眸中泛冷。

燕娇看向余王那座席,却是没见到燕洛,她心下愈发怪异,今日怎么哪哪儿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不过多时,画舫之上,响起阵阵古琴声,舞女翩翩而来,轻纱微扬,于空中抛出极好看的线条,在月色下,犹如银河一般,熠熠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