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义捋着胡须,摇摇头, “有情?呵!这位太子啊, 倒是只宠那一个。”

他说着, 眸子眯起,放在膝上的左手缓缓捏起衣襟,燕艽小儿, 为了一个婢女, 敢断士安的手!

杨忠信知他心中所痛, 轻叹了一声,又忙问道:“对了, 大哥,既然孟不吕没骗我们,那他昨日所说太子之事, 也定可信了?”

杨忠义一顿, “若是真的, 那此事就得从长计议了,一击便要置燕艽小儿于死地!”

……

燕娇引韩无双进宫,韩无双依燕娇所言,与皇帝说借兵之事,且事成之后,割三城。

皇帝看了眼韩无双,目光落在燕娇身上,只笑着让韩无双先在宫中歇息歇息,韩无双还待再言,就被柳生生请了下去。

等他一走,皇帝看向燕娇,问道:“太子,他怎会去找你?”

燕娇眉心一动,就知皇帝的疑心病又开始犯了,她连忙上前回道:“这位韩世子曾意图在卫城囤买铜,被儿臣发现,请他回了大楚,今时他到了京城,也没什么认识人,身上又无文书和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遇到儿臣,便拦住了,若非他出声,儿臣的侍卫只怕一刀就将他脑袋削了。”

她说的都是实话,说起来面容坦荡,皇帝看着她,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以为如何啊?”

“父皇,儿臣以为,这正是个好时机,既然这位韩世子没有言明割让哪三城,那到时就由我们自己来要,不是正好?”

皇帝沉吟一番,“可是……这大楚要的是火铳啊,哪怕日后朕拿了想要的城池,可他若将火铳学了去,只怕对我们不利。”

燕娇并没说她私下卖给大楚三百火铳之事,是以皇帝只担心韩无双会学着制火铳。

燕娇垂下眸子,只道:“父皇,儿臣以为我们大晋受重创颇多,虽有火铳,却兵力不足,日后若华国起兵,只怕不敌,不若与大楚联合,也可保百年太平。”

皇帝瞧了她一眼,又垂眸想了半晌,“此事,朕再想想。”

说罢,皇帝挥了挥手,让燕娇先下去,接下来,又接连召见了谢央、裴寂和杨忠义。

谢央知是燕娇的主意,自然向着燕娇说话,说得还让人反驳不得,皇帝听得脑子发晕,就请他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