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崖下待了不过半天,燕一他们就沿着她画的记号追了过来,但也正不巧,杨忠义的人也追了过来。

亏得裴寂和燕一他们武功高强,且又有皇帝的侍卫下来巡查,才将那些人擒住。

杨忠义听到这话,眸光微动,燕娇瞥向他,冷笑了一声,“丞相这是什么表情?不会丞相真的巴不得本宫死了,再也回不来吧?”

杨忠义连忙敛了神色,笑道:“殿下说笑了,臣一直在心中祈盼殿下平安无事,殿下是国之储君,殿下无事,是百姓之福啊。”

燕娇扬扬眉,也懒懒一扯唇,“但愿丞相真的在心中这么想的,不过……本宫总觉得这刺杀的人蹊跷,不知丞相可愿帮本宫解惑?”

杨忠义躬身道:“殿下请说。”

“这些人找本宫时,说什么‘别忘了丞相的吩咐’,但本宫想着,丞相你定然不会那般好心,也就没出去,可不巧了,当本宫的侍卫寻来时,正是这些人出现,要刺杀本宫,丞相,你说,这捉父皇的刺客,是不是你啊?”

燕娇一步一步逼近他,又问道:“还有,你是不是要趁此杀了本宫啊?”

杨忠义猛地抬头看向燕娇,又回身看了眼皇帝,连忙跪地,道:“殿下冤枉啊!”

他低垂的眸子泛着冷光,随即抬头看向皇帝,磕头在地道:“陛下,老臣一片赤胆忠心,绝不敢命人挟持陛下,若伤了陛下分毫,臣如何面对天下人,臣的忠心天地可鉴,至于太子……”

燕娇凉凉地看他演戏,见他擦了擦眼角,委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俯身道:“老臣知道殿下对臣无解颇深,可臣绝无二心,又怎会杀害储君?储君若亡,大晋会乱啊!老臣自然不敢如此,老臣的儿子虽断了手,可也实在是他不争气,殿下留他一命,已是大恩大德,老臣又怎能加害殿下?”

“哦?这么说,是本宫冤枉丞相了?”

杨忠义用袖擦擦眼泪,深深叹了一声,说道:“殿下,老臣所说,绝无虚言,若殿下不信,将他们叫上来,与老臣对峙便是。”

皇帝深吸了口气,将杨忠义扶起来,对燕娇道:“艽儿,原本劫持朕的那群刺客,被侍卫拿下后便服毒自尽,你抓住的这群刺客,只怕并非丞相所派,许是有意嫁祸。”

“是啊,殿下,若真的是老夫派的,那他们也定会服毒自尽,殿下将他们抓了来,就说明他们并非一伙,而他们在找殿下时,言之凿凿说臣的吩咐,想来就是有意让殿下误会。”杨忠义接过话道。

燕娇眉头一紧,只暗叹老狐狸真是狡猾,这群人要是服毒自尽了,那就是死无对证,没死不供出他,他也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