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璨回过身,隽秀的侧脸沾着血迹,他眨巴眨巴眼,已经不太看得清那人的模样了。
只依稀觉得那是一道如谪仙般的身影,仿佛踏云而来,出尘孤冷,记忆里他始终冷着脸,不带一丝表情,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孤傲。
可为什么,他刚刚好像看见了那人眼里喷薄而出的怒意和……
一丝心疼。
“大师兄,你也是来杀我的吗?”温璨抬眼,消瘦的身形微微打晃。
人人都惧于他灭邪剑和《参同契》的威慑,说他是群鬼而出的妖邪,面目狰狞,可实际上他长得很好看,面容隽秀,少年意气风发的不羁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人没说话,温璨心道便是了。
他对谁都能抱一丝希望饶他一命,唯独眼前这人不可能。
温璨习惯性的把手背在身后,藏起袖子:“也是,凌清君亲自驾临,若是不能取我性命回去,如何同清玄山各位尊长交代呢?”
像是自嘲的笑了笑,又仿佛眼前不过一场闹剧,温璨负着手,眉眼弯弯的凝着他。
“凌清君,这妖邪使用诡术,伤了仙门世家那么多人,清玄山难道就如此袖手旁观吗?”
“灭邪剑乃清玄山所出,十七年前清玄山的诸位仙尊都能大义灭亲,手刃门下弟子,今日,想来凌清君必定也不会包庇你的师弟吧!”
那些世家之人被白骨困住,一边忙着对付妖邪,一边还不忘拉拢云涟。仙门和世家是两个派系,世家中人大多摸不到修仙的边缘,会术法的也很少,所以死伤要更多些。
眼见着带来的人都快被白骨吞吃干净了,还连温璨的边角都没碰到,他们自然着急的不行。看着云涟从天而降,犹如看见了充满希望的守护神。
温璨勾着嘴角,将试图偷袭他的人一剑了结,慢悠悠道:“行了,何必在我面前演戏,让他们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好像你真的会包庇我一样。世人皆知,只要凌清君出手,我温以均定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对吧,大、师、兄。”
他们虽是名义上的师兄弟,可关系还比不过面前这些曾与他虚与委蛇的陌生人。
云涟是天之骄子,而他是泥潭枯木,他看不上云涟自命清高,不染凡尘,云涟也看不上他泥潭打滚,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