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璨一僵,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凛冽的狂风中,唯有那道淡然的嗓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席卷了他所有的意识。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吾心悦之,可否?”
他垂了眼,窗外微凉的月色照进屋子里,温璨背对着窗台,只能依稀看见一点绯红的耳尖。
温璨轻声道:“不是……”
他其实更好奇的是上辈子,在他那么不讨人喜欢的情况下,云涟依旧选择来护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是他是重生了,云涟又没重生,哪知道上辈子的事。
但温璨转念一想,也幸好云涟没重生,他要是有上辈子的记忆,肯定还那么不待见自己,俩人指不定还得再不对付一辈子呢。
云涟默然道:“不论何时,你只要知道,我的回答永远不会变。”
他顿了顿,又郑重道,“阿璨,我心悦于你,山河不改,日月不变。”
明明是极高冷的一个人,可嘴上说起情话来,竟然莫名的让人觉得温柔。温璨心下一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噌」得一下起了身,朝云涟的怀里扑了过去。
云涟一下没反应过来,脚下踉跄了一步,但双手还是稳稳地接住了那道柔软的身躯,双臂环上细腰,彼此的味道交融相合,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好。
温璨双手环住那人的脖颈,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冷淞香,是他每每命悬一线时,都能闻到的味道。
但要说起记忆最深,那一定是上辈子他最后死的时候。他双眼朦胧的看着远方,意识也因毒发而逐渐模糊起来,他只能隐隐看见那一身纯白的衣衫,缓缓地靠近他。
温璨原本想,他那么招人恨,说不定死后会怎么被人报复,连带他的尸身都不得安宁。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再给他弄个什么超度的阵法,让他永世不得轮回,就像云昭一样,那就太可怜了。
直到,他浅薄的意识察觉自己似乎被一道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稍稍靠近一点,鼻尖是挥散不去,异常熟悉的冷淞香,就是六合峰上,他每每练剑都会路过的那棵冷淞,一模一样的味道。
温璨将脑袋埋进云涟的衣衫里,嗓音闷闷地问:“大师兄,我不想做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师弟了。”
云涟无奈道:“那你想怎么样?”
温璨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心口:“想成为你的……心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