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笛长老的身后,就是那一副画着阮蘅姿容的壁画,壁画的下方刻着阮蘅的名字,是温肃按着阮蘅的笔迹亲手刻上去的。
阮蘅当年下山,是为了躲开枭月尊和所有觊觎秘籍的人,将《参同契》带走,彻底消失。
因为她和离淮都清楚,只要这秘籍还留在山上,不论是谁总有一天都会找到的。可倘若《参同契》真的流传出去,留给往后修仙界的只有浑浊苍茫的未来。
所以她离开山门,隐姓埋名,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份,以至于连温肃同她成亲这么久,也从来不知枕边人竟是清玄山的四长老。
“蘅儿身负宗门重任,绝口不能提,她甚至不能告诉你们,她到底是死在谁的手里,又因何而死的。所以这些年,你们都将蘅儿的死怪在温二公子的头上,觉得是他的存在,才导致了蘅儿难产,若非如此,以蘅儿的身手必定不会遭此劫难。”
他顿了顿,“可是即便那时没有二公子,只要枭月想要的,他用尽手段都会得到,怪不得温璨。”
牧笛长老伸手,轻轻抚着壁画上刻着阮蘅名字的地方,那里本是一块可移动的基石,只是太过严丝合缝,所以并未有人能察觉。
牧笛长老枯槁的指尖从缝隙边摸过,忽然指腹一顿,手指灵巧的按了几下,那块刻着名字的地方立时凸了出来。
里面竟然还藏着东西!
连温肃都诧异了,这块壁画是他亲自监督着画师制作出来的,连名字都是他亲手刻上的,他竟然不知这里还有一个机关?
牧笛道:“蘅儿最喜欢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什么样的小机关都不在话下,但她记性又不太好,以往总是会忘记自己在哪里弄了机关,所以后来便养成了一个习惯,会在她的机关上做上标记。”
怎么说他们也是一道修行了几十年,牧笛年少时深受此害,总是莫名其妙就陷了阮蘅的坑,可恶的是她自己都不记得坑埋在哪儿了。
所以当他听说那壁画上刻有阮蘅的名字时,牧笛一下就想到了,蘅儿那么会藏东西,这里怎么会空呢。
眼见着机关被打开,温肃大步上前,一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在掌心打量着。
云涟道:“这是琉影石,清玄山特有的,可以将自己的影像投入其上,当做信物。
只需注入一点灵气,便可以看见里面留下的东西。”
牧笛长老看不见,眼下就只有云涟能认得出这件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