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璨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本书册来,极寻常的一本,放在清玄山的藏书阁里,都不会有人伸手去拿的那种,线订的蓝色扉页,苍劲地写着三个字——参同契。
这便是人人趋之若鹜,甚至不惜残害性命,都想要得到的飞升秘籍。
温璨说:“世人只知《参同契》,却不知《参同契》原有两册,这只是其中的一册。都说《参同契》难以誊抄,世间仅有一本,独一无二,那是因为先祖当年将这秘籍定为禁术时,为了不让弟子将这秘籍散播出去,所以将部分文字改成了图画和特殊字。”
薄薄的一本书册,还没温璨吃的糕点厚,但是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他们所认识的文字、图画外,还有一种谁也不认识的特殊字。就像鬼画符一样,没有规律。
温璨说:“我曾经试过,将这些字誊抄下来,拿出去叫人认,可是没有人能认得出来。不过倒有一个云游四海的老大夫,他认出了几个字,他告诉我,这是大概两百年前的一个小国的特有文字,只不过那个小国早已经灭绝了,所以现在根本没人能认得出来。”
而那老大夫,他也是因为云游四海行医时,遇到过一个那个小国的后人,见那人在写这样的字,觉得有趣就学了几个,所识不多。
云涟道:“那若是这样,岂非无人能修炼了?”
连字都看不懂,还怎么修炼,更加无法领会其意,就算学了,也不过是皮毛罢了。
温璨道:“大概是先祖既担心弟子们认得出来,又怕他们认不出来,所以在第二册 上,特别留下了那些特殊字的注解,也就是说,只要两册都在手,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那……第二册 ?”还没等云涟问完,温璨忽然一下偏了头,发尾懒散的落在云涟的白衣上,他伸手,将那条黑色绸带摘下来,墨发顿时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柔软的拂过云涟手心。
温璨扬起手中的束带,笑了笑:“在这里。”
不出意外的,云涟诧异地拧着眉:“这里?”
若是他没记错,在前朝地宫时,温璨还用这条绸带给他包扎了伤口,还有那一夜…
…
这居然,是《参同契》的第二册 !黑色的绸带在夜色下并不明显,但映着窗前的烛台,依稀能看见束带上若隐若现的小字。温璨将绸带握在掌心,示意给云涟看。
或许是担心自己留不住这秘籍,所以他娘才将第二册 的内容誊抄在了这条绸带上,不让别人发现。温璨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年他娘离世的时候,只留给他其中一册的《参同契》,而另一册,也是最重要的一册,就印刻在这条绸带上,他日日带着,谁也不会想到,天下至宝的飞升秘籍,会在这条不起眼的发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