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执见此,视线朝房内看了一眼,确定自家道侣没有这么快出来,动作一顿,走到云亭身边坐下,生疏地起头聊天:
“师兄,你怎么会将他伤成这样?”
云亭是个自来熟的性子,闻言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觉得愧疚:
“做了一个梦,梦见他要杀我,醒来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错将他伤了。”
清执看着云亭难受的小脸皱成一团,指尖微麻,俊秀的脸上罕见的有些无措,半晌才道:
“师兄不必担心,我刚刚远远看了一眼,此伤定然不会危及性命。”
他曾在过去的一百年里无数次听清衍谈起云亭,说云亭性纯如稚子,盖因对方上一世失落半缕神识的缘故。
他虽不曾主动害人,但为人处世过于冷淡,不近人情,从未主动关心过旁人,约莫也不知道为人心痛是何滋味。
但如今看来倒是并非如传言一般。
清执思及此,又往云亭处看了一眼,正见对方捧着脸双眼无神地看向原处,视线聚焦在远处的一盆瑞鹤岚中,嘴上还不自觉地喃喃道:
“可是他会很痛吧”
他说:“我怕他痛。”
清执闻言瞳孔骤缩,常年冷淡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崩裂,微微诧异地看向云亭,正想说些什么,忽闻耳边传来“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
清衍连忙站起身,却见云亭先他一步蹦了起来,跑到清衍面前焦急地问道:
“怎么样?他可有椒樘事?”
“没事。”
清衍有些累,手上还沾了点血,强打起精神走到庭中,弯下腰,借着竹管前流出的泉水洗手。片刻后,清执走过去,沉默着擦干他的手。清衍笑了笑,凑过去亲了亲清执的唇角,这才回过头对云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