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初见的地方。”
砰——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像是被人从外部锤碎,猛地炸成千万片,巨大的嗡鸣声在他耳边回荡,接着,一道白光从被甩远的书中忽然亮起,刺目耀眼将两人的身体包裹其间,云亭眼前一片白芒,再次昏死过去。
滴答——
滴答——
不知在黑暗中沉睡过了多久,漫长的水声孜孜不倦地在云亭耳边响起,随后,嘈杂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叫喊声像是揉碎的纸张一股脑儿塞进他的耳膜,疼的他脑袋几乎要爆炸,下一秒,云亭豁然睁开了眼。
一旁的人像是意识到他醒来,俯身将他扶起,天旋地转间,云亭对上暮烟那张温和的脸:“师兄,身体可还有不适?”
云亭后背湿哒哒的,全是冷汗,脸色苍白,甚至懒得去想自己怎么回的友仙宗,忽然出声道:“时寻绿呢?”
暮烟动作一顿,安静地垂下眼,遮住眸底的意味不明:“他在绝情殿。”
云亭豁然掀开被子下床,抬脚就要走,却被暮烟拽紧了手腕:“掌门,别去。”
他说,别去。
“他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暮烟指尖更加用力,几乎要泛起青白。
云亭闻言,脚步一顿,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浑身像是浮上了清晨苍苔霜雪,尾音清寂,透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他现在什么样子?”
暮烟沉默片刻,只道:“自从你们从琴屏镇回来后,来求血的人越来越多,数以千计,剔除掉那些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每日至少需要几百滴血。”
“但是时寻绿一个人,哪有这么多的血?”
暮烟没有明说,却已暗示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