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隔着不周之河与明徽的尸体对望半天,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到如何在不打破水天镜的情况下将明徽的尸身取出,便向四周望去,试图寻找工具,却不其然与女子对上了视线,微微一愣:“”
托被取回的那缕神魂的福,云亭还不至于把这个女人的身份忘记,愣了片刻后便缓步走上前,躬身行了一礼:“天帝。”
被称为天帝的女子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云亭,近来可好?”
话音刚落,她凤目一横,沉重的威亚便如大山般压在了云亭的肩头,云亭身躯微晃,几乎是瞬间嘴角便流出一丝血线,面上却强撑着露出一片淡然:“还好。”
“你这次回天界,所谓何事?”天帝眸光流转,并不相信他的话:“吾儿卿淮呢,为何没有一起前来?”
“为了带我师尊回宗门。”
云亭听到第二句话后,这才抬眸认真看了天帝一眼,随后又撇开视线,声音低低:“他还在友仙宗中。”
“呵。”天帝并不相信云亭的说辞,此刻面色冷淡,不怒自威。她与时寻绿母子连心,时寻绿现在如何她最清楚,刚刚说那番话只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吾儿卿淮为你翻下大错,被吾抽取仙骨后仍旧不悔改,竟还敢趁吾不备盗取琉璃心,这是因;如今人界因他而深陷水深火热,这又是果。”
“但究其源头,一切还是因果均出自于你。”
云亭垂头,衣角无风自动:“我知晓。”
“如今人界既受疫毒之苦,又遭洪水之祸,天界却迟迟没有伸手干预,你可知晓为何?”
云亭像是预料到天帝接下来要说什么,闻言顿了顿,拱手请示:“天帝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这一切因果的解法,全系于你一颗心上。”天帝看了他一眼,挥手见淡淡的蓝光浮现,自空中徐徐展开一幅画,右上角金字毕现,刻着琉璃心的由来及用途:“这琉璃心,本是盘古开天辟地后形成的第一颗石头,后被女娲寻去补天,但因灵智已开,又颇有仙缘,便被天界供奉至瑶池中,吸收天地灵气,久而久之便拥有了逆转时空的能力。”
云亭垂下头,若有所思:“”
“若当日卿淮未将琉璃心盗走,用以填补你的灵体,今日水天镜的破裂便不需你几位的师尊的内丹来弥补。”
天帝袖口一拢,又将那副画面收入掌中,意有所指:“如今人界内忧外患,内丹于此不过是杯水车薪,苍生的喜怒哀乐,均系于你一人心上。”
“你可知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