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神!”
“祭祀被中断,山神发怒了!”
顾家的先祖受过昆仑山神的恩惠,将刻在骨子里的敬畏混着血液延续至下一代,代代如此。
买舒是风水师,他信神鬼,也信因果,但并不代表,他像这些普通人一样,对一个山神充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敬畏。
买舒努力睁开被雪遮挡住的眼皮,轻轻一使力,顾清宫的三魄就像是暴雨中的小船终于找到了避风港,乖乖巧巧的朝买舒飞来。
然而,在三魄即将触上买舒指尖的那一刻,风雪变得更急了,买舒的眼前瞬间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见任何人影和实物,如镜花水月,朦胧虚化,如梦似幻。
脸颊上的血几乎要凝干,疼痛和冰凉交杂,感官知觉被封闭,整个人像是被装进了一个白茫茫的小房间中,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除不去,耳边徒留嗡鸣阵阵,耳膜鼓噪延缓出无边痛意。
“谁!”
买舒站在原地,再迟钝也知道是有人作怪,顿觉形势不妙,面色大变,“你是谁!”
风雪没有说话,覆上买舒的头发、眉毛、鼻梁和手臂,在落到买舒的皮肤上时却没有传来预想之中的寒冷,反而变得温暖舒适。
买舒僵硬着身躯顿时有些动弹不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像那些人一样被山神的威压强按在地,反而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难道山神是想用雪活活埋死他?
不可能。
买舒顿时否认了这个猜测:
要是山神真的有那么无聊,这么多年来,他是怎么获得凡间的信仰和供奉的。
“原来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一阵深远悠扬的男声似笛似萧般,从雪的深处传了过来,似乎带着悲悯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