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剑同一定想过,他开始吞噬后,会有什么后果。但他还是选择铤而走险,凭一己之力,将萧焉带出深渊。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救墨黎。我就该把他留在魔殿里,让他被十万叛军踏成肉泥。”齐剑同的额头抵在一块无形的玻璃上,那是二人间不可逾越的屏障。
“因为至少有一点我和混沌是相同的,”他的声音虚无、悲痛,又含有恶毒,“我们都恨重黎。”
“萧焉,如果让你在我和重黎之间做选择的话,你会选择谁?”
萧焉被这古怪的问题问懵了:“选择,为什么要选择?”
“你只需要回答一个人的名字,齐剑同,还是重黎?”
齐剑同的态度几乎是咄咄逼人,他眦目欲裂,咬牙切齿,却是在用哀求的语调催促:“求你了,告诉我答案。”
萧焉后退了两步,这次他不再是原地踏步了,他和齐剑同的距离拉开一米。
“你和重黎根本不是一类人,你是灵山的雇员,重黎他,他是我的……”
重黎是什么?一只胖墩墩的宠物鸟,一只流光溢彩的凤凰,诡计多端的白孔雀,还是咕咕叫的小天鹅崽?
重黎是他的宠物么,是他的朋友么?似乎都不是。
萧焉没找出答案,他的思路被齐剑同悲戚的声音打断:
“我是灵山的雇员,你从头到尾,只把我当做雇员,是么。”
“没关系,我早就知道是这样了。”
他的额头抵着无形的玻璃,慢慢跪下,五指抓挠的力度之大,在虚空中荡开层层波纹。
“萧焉,我好想再抱抱你。”齐剑同一边笑,一边回忆,“你像树袋熊挂在我身上时,特别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