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时刻,家长可能不把这话当回事,但高考当头,一堆人急得甚至开始烧香拜佛,香火钱没少捐,还花高价买所谓的“押题卷”。
2500通用币的宫灯,他不花钱,别人家的孩子有,自家孩子没有。更何况宫灯是宿舍四人共用,不出钱的人,在宿舍都无法立足。
多数家长积极响应,少数难搞的,也被文父文母好言全解了,他们还自出一部分钱,帮助家庭困难的学生。
第二天,文父文母就转账十万到萧焉账户,中午,装载着十盏宫灯的飞船启程。
晚上九点半。
下了晚自习,张青青背着八斤重的大书包,佝偻得像个老太太,缓慢挪步往宿舍走。
短短五分钟路途,她也不忘在脑海中过一遍今晚刚做的压轴题。
和她一起会宿舍的三个室友嘁嘁喳喳地闲聊:“我听说,周宇昨晚又发疯了,生物老师去探望他,他抓住生物老师的胳膊就咬。”
“哎,又一个被学习逼疯的可怜孩子。”
“可惜,周宇的成绩不错,班级前十呢。”
“本来我的成绩在梦校的提档线上下,被周宇的事情一闹,天天晚上做噩梦,恐怕我只能去二本了。”聂茗朱闷闷不乐地说。
旁人敛气屏声。周宇自尽,受影响最大的人,恐怕就是聂茗朱了。她是周宇的同桌,当时周宇跳窗,跳得就是聂茗朱身侧的窗子。
聂茗朱不敢回忆那一天的情形,重物下坠激起破空之声,人体像麻袋一样失去生机,满屋人尖叫,冷风直灌入口中。
恐慌、混乱、躁动。更可怕的是,在考试的重压下,教室里的学生能和周宇共情,不乏有在脑海中排演过多次“一跃解千愁”的人。
在那一刻,聂茗朱的一半感受仿佛连接在周宇身上,她感受到直面死亡时的恐惧和无助。
一人叹息:“去年的题简单,今年的题大概会难。越想越心慌,我想考蓝星理工大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