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焉努力不去想重黎比他高一头还比他大五千多岁的事实,神态自若地说:“嗯,他还是个孩子。”
不只罗综澜,整个剧组,几十号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萧焉。还是个孩子??差点把别人手腕掐断的孩子?身高一米九的孩子?
萧焉挡在重黎身前的模样,就像博美犬冲到雄狮身前,朝着不存在的敌人一顿狂吠,场景十分微妙。
萧焉不理他们,毕竟重黎的□□上写的年龄是20岁,说成孩子也不过分。他转过身,很关切地打量着重黎:“刚才那个人的拳头差点挥到你脸上,你没事吧?”
重黎双唇紧抿,幅度微小地摇了一下头。
“那就好。”萧焉说。
一旁的梁玉,正在往手腕上敷伤药,表情变幻莫测。但萧焉都亲自下场拉偏架了,罗导恨不得找个本把萧焉说过的每句话记录下,当圣经诵读,他再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
拍摄继续,有萧焉在场,罗综澜对重黎的敌意收敛很多,他甚至违心地夸奖重黎,来换取萧焉赞许的微笑。
意外受伤的梁玉,因为身体不适,频频出错,被罗综澜骂了一下午。导演明摆着偏心萧焉,全员默许这种不公平,剧组的氛围就像大本钟下送快递,上面开摆下面寄,没有一个人肯替梁玉发声。
没人整幺蛾子,拍摄效率很高,傍晚重黎收工。
回到灵山,萧焉长舒一口气。他深知今天的行为是不妥当的,容易落人口舌,另一方面,他也不能眼看着重黎受欺负而无动于衷。
正如重黎所说,他的隐忍,都是因为萧焉的限制。否则他早就把整个剧组烧成灰了。
萧焉拍了拍重黎的肩膀:“以后别太容易被欺负了,你隐忍不发,也丢我的面子。”
重黎:“嗯。”
“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重黎移开眼,目光投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又是月圆之夜,清辉万里,晦明难测。萧焉见重黎的表情不对劲,问道:“你的旧伤又发作了?”
“可以控制。”重黎说,他的嘴张开又合上,如此反复挣扎数次,仿佛有一个词到了唇舌边,却怎么都吐不出来一样。开口是另一句话:“你为什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