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仆低着头走进了房间,他的手里端着一个银盘子,里面放着一张纸条。
伊丽莎白公主接过纸条,将它展开,怀亚特爵士也停止了自己的歌唱,将鲁特琴放回原处,用探究的眼神看向公主。
伊丽莎白公主看完了纸条,那两道漂亮的眉毛抬起来,她轻轻笑了一声。
“您在笑什么?”怀亚特爵士问道。
“是那个人来了。”伊丽莎白公主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他就在楼下的候见厅里。”
“您说的是什么人啊?”怀亚特爵士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是那位当代的卡山德,那位玩弄毒药的行家。”伊丽莎白公主弹了弹那用玫瑰水保养的很好的指甲,“一个把王国当作菜市场摊子上两便士一个的萝卜,以为自己趁摊贩不注意就能一把将它藏在自己的袖口里的窃贼!而人人都当他是什么高明的窃国大盗。”
“您是说首席大臣?”怀亚特爵士即使再愚笨,此时也猜出来了伊丽莎白公主所指的对象,“您说他到这里来了?”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楼下的人是这么说的。”伊丽莎白公主再次打了个哈欠,“我想他们也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弄错吧。”
“可他来这里干什么?”
“一条丧家之犬被人从家里赶了出来,自然要去找新的主人摇尾乞怜。”公主满不在乎地说道,“他被我亲爱的姐姐彻底打败了,如今他不来找我又能找谁呢?难道要他去法国或是德意志当寓公吗?那恐怕对他而言比杀了他还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