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渊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但是那种温柔，又透着彻骨的寒意，好似包着糖衣的火药，和隐藏在温水之下的冰块。

暮京瓷打了个冷颤，抬眸看向他的脸。

看到他眸里冰川万里，再深层还有巴不得将某些人挫骨扬灰的怒意，暮京瓷第一时间想到暴走，好一阵子都不知所措。

她看看血泊上的人，看看季无渊，最后伸手按住他握枪的手：“别……别杀人……”

她不知道李梓年还活着没有，但是最起码，剩下那三个不能再杀了。

季无渊眼帘低垂下来，直直看着她，嘴角带着瘆人的笑意：“他想动你。”

暮京瓷皱了皱眉头，摇头道：“没动，这也不重要，你别乱来，杀人要坐牢的！”

季无渊还是笑意冰冷：“我不会……”

暮京瓷用力握了下他的手：“那也不行！”

季无渊沉默了好一阵，还是一动不动。

暮京瓷有些急了，就在这时，棠意君走过来，把季无渊手上的枪拿下，并对暮京瓷使了个眼神。

眼神大概的意思，就是让她好好安抚他，暮京瓷收到，也管不着别的，连忙要把季无渊拉出去。

就在这时，被折磨得极其狼狈的古施蔓大喊：“你们到底是谁？！”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父亲可是军队的人，你们这些人竟然敢动我？！”

这一喊，让本来神色缓和了一些的季无渊又沉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