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久夕正要发作，抬眸间却看到他眼尾依旧泛着红。

脸上虽然强挤一副强势的表情，但在他眼底深处，还有方才未曾平息的波澜在无声涌动。

脸上也有掩饰不住的痛苦，好似在自责，好似在不舍，好似还有各种各样很难一一分辨出来的情绪。

云久夕忽然沉默。

半晌，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好气推他一下：“坐过去点。”

萧湛霆：？

“还要坐去哪……”

“那边。靠边坐，快点。”

萧湛霆只好往边上坐。

一直靠到机舱边缘，右肩靠到机舱。

多人座的战机一下子空出一大片地方。

云久夕又从战机坐垫下的隐形储藏空间里，翻出一个抱枕，团团软，放到萧湛霆腿边位置。

旋即便曲着腿，躺在座位上。

“呃……”萧湛霆一看：自己腿就在她头顶啊？？

就在旁边啊？？

拿个小枕头出来？？

气得一把抽出她枕头，腿往她头上一挪：“你是不是多余？！”

云久夕：？？

萧湛霆：“睡！”

语气愠怒之余，云久夕又听出他声音之中的嘶哑。

抬眸看去，眼里的猩红就没褪去过，垂在自己身侧的手，竟然还在发抖……

云久夕蹙了蹙眉。

心情再次变得复杂，以致她已到唇边的话辗转千回后，又无声收回腹中。

她没再说话，枕着他的腿，不消多久，她真的累没声了。

萧湛霆虽然没真见过她睡觉的模样，可是他和她一起出入也不少时间了，他从没见过她安静成这个样子。

一丝气场也无，也不管身处何方、旁边有谁，倒头就睡。

他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