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上的白漆已经不能叫白漆了,有些地方发黄,有些发青。
这样衰败寒碜的环境里,许刚脸上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来:“家里也没什么能招待的,真是对不住啊。”
可怖的环境里,床垫上却有房间里的唯一的一抹亮色。
一个穿着粉色小棉袄的小女孩坐在上面,看样子约莫五六岁,扎着羊角辫,眼睛又大又圆,脸上有一种这个年纪少见的苍白。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即便是纪舒自己的妹妹已经那么夺目,纪舒也要说,这个小女孩,真的太漂亮了。
比起纪甜有点小辣椒的憨憨性格,小女孩看起来很娇弱,像是一朵温柔的花儿。
她的眉眼轻柔,像是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客人,半晌,笑了一下,纪舒的心都开花了。
“这是你女儿吗?”刘彩娟问。
许刚不好意思地说:“是的,我女儿,今年五岁半了。马上要上学了……”
说到上学两个字,这样刚强的汉子却突然哽咽了。
他对小女孩说:“梦梦,爸爸去和阿姨聊聊天,你在家休息一下,好吗?”
他声音温柔。
小女孩也轻轻柔柔地说:“好呀。”说完就慢慢躺下去了,整个人像是融化在床垫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乖巧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朋友。
许刚给孩子掖好被子,就引着三个人又下了楼。
刘彩娟刚走出几米,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做扁担,怎么还带着孩子?怎么回事?大人是没问题,可是这个环境,小朋友怎么受得了?”
见妈妈语气急促,纪舒忙说:“许大哥,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孩子是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