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迎客的,还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外籍雇工。
雇工低着头,把两人引到二楼的一间房间内。
李怀农坐在床上, 盖着厚厚的被子。
香港的冬天,虽然不冷, 却也寒凉,况且他又体弱。
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他的身侧,见客人来了, 朝着纪舒和莫旷枫点了点头, 出去了。
李怀农看起来比前几年苍老了许多, 貌似皱纹忽然一下就爬上了他的脸。
他的头发也全白了,不是那种精神的银色,而是苍白如纸地耷拉在他的头上。
一个人的老年大概不是缓慢来的,而是突然来的, 就着一场大病。
“来了?”
李怀农的声音轻微,有点沙哑,似乎呼吸很不顺畅。
“舅舅。”
莫旷枫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忍, 之前见他和李怀农讲话,声音多是淡定而疏离,这次,竟然多了一丝关切。
纪舒也跟着叫了一声,“李先生。”
李怀农点点头。
“坐下吧。”
门口的雇工拿来两个椅子,又退出去了。
纪舒和莫旷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