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侧身看过去,是李善文。

“瑟琳娜,怎么了,老爷子去世了,我就叫不动你了?在这里躲着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帮老爷子换上寿衣?殡仪馆的下午就来了。老爷子一辈子爱体面,总不能这样见人啊!”

李善文果然不知道瑟琳娜听得懂中文,还会讲广东话,全程冷着脸用南洋口音的英文使唤她。

瑟琳娜看了一眼纪舒,走了。

莫旷枫说:“表哥,我看舅舅去世得有点突然,要不我们把舅舅送去检测一下死因?”

纪舒知道,莫旷枫这么说,已经很含蓄了。

“罗医生!”

李善文冲着宅子里招手。

昨天那个戴眼镜的医生忽然就蹿了出来,像是一早就等着李善文召唤似的。

“你说说,我爸爸去世突然吗?”

这位罗医生推了一下眼镜,“李先生的病已经到了晚期,本来身体就很虚弱。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这一点,我在病历里说得很清楚。人年纪大了,脏器也衰竭了,一口气呼不上来,就去世了,很正常。鉴于李先生的病情,就算送去法医检验,也不会得出其他的结果。”

纪舒听了罗医生的话,心下惊异。

按照瑟琳娜的说法,枕头的顺序变动了,她刚刚怀疑是李善文用枕头闷死了李怀农。

可是现在呢?

罗医生分明是李善文的人,那么枕头的变化,可能只是一个小插曲,罗医生有无数方法让老人毙命而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