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也是自私的,知道你的命比他重要……”
伴随着宋纨的轻笑声,悦耳动听,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阿婉渐渐安静下来……
许久,阿婉抬起头,眼眶泛红看着宋纨,声音虽弱却透着一股执拗,一种坚毅,“我没想让他死……”
宋纨勾唇,不置可否。
阿婉又道,继续看着宋纨,一字一顿,“他罪不至死……”
福喜当然罪不至死,但前提是在宋纨不打算杀申犀的情况下。
她不是怕暴露了阿婉的行踪,她只是怕暴露了自己。若让申兴得知杀他儿子的真正凶手是自己,少不得要纠缠一番,那就没有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趣味了。
她不说话,阿婉继续道:“容王,你方才说的话不对,他怎知我与申犀乃仇敌,又怎会去告密?”
若是告密,前日晚上就把自己扭送到申犀跟前去了。
阿婉的眼睛很明亮,似能让一切阴暗无处遁形,她望着宋纨,眼中的审视与探究不加掩饰。
宋纨伪装多年,骗过先皇,也骗过当今天子、太后、满朝文武和平民百姓,连片刻的慌乱都不曾有。她不与阿婉争辩,只语气淡淡波澜不起,便有种运筹帷幄的从容。
“你以为本王可以瞒多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泄露出去让申家知道本王耍他们,你是无事,可本王呢?整个北境都是人家的天下,本王靠身边这几个护卫走得回去?本王就不明白了,他的命是命,你的命是命,本王和本王的护卫们就活该死在你百枝国连魂归故里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