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敛起眼皮看向她,细细长长的丹凤眼流光一转,眉眼间也没那么懒散了,仅用一双如夜空般浓黑的睛凉薄寡淡地注视着李淮南。

他脚尖撑地瞬间站直了身子,墨黑色的马尾仅有一根红发带束起,他似乎喜极了黑红色的搭配,从头到脚大体为黑,仅有那么少数的装饰被赤红沾染了去。

长剑被他持在手里,眼里提出一丝兴味,带着少年独特的嗓音慢悠悠道:“你信不信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空气中似乎寂静了几秒。

两人隔着不远对望,视线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盘踞拉长。

“啪啪啪——”掌声响起。

李淮南双手合在一起鼓起掌来,颇具兴味道:“是啊,你一根指头就能捏死我。你或许不用动指头,只要你提起剑来,将它放在我的脖子跟前,轻轻一划,我就会当场毙命。”

“我的血会从这里流下去,我会在这无人问津的地牢里死去。”

她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死法,仿佛脑中已演练过千种形式。

“所以呢?”

“你要杀死我吗?”

李淮南望着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

墙上的火光瞬间抖动了下,落下淅淅沥沥一地阴影,两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上不断拉长,交汇,缠织在一起。

“吱吱——”墙角处传来几声鼠叫。

空气中静的落针可闻。

阿辞收回剑懒懒倚回了栏杆上,漫不经心道:“算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