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毕竟是拜托处理公事好几天的人,这么直截了当的赶人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
但话已出口木已成舟,这种时候还能怎么补救?
李淮南抿唇思索了下,善解人意道:“言相是觉得科举此事朕办的不妥吗?”
“……并无此事。”
“那言相是觉得——”
言溪云深吸口气,脸色不善,“陛下英明神武,并无不妥。是臣心思不明……”说至最后他的声音明显的小了下来,导致李淮南一度没听清,问着“什么?”
言溪云垂下眸子,“无事,臣告退了。”说完,恭恭敬敬地行礼退下。
李淮南一脸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等李淮南批阅完奏折就看到李公公急里忙慌跑进来,“唰”地一下跪倒在地上,“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跑树上去了!!”
李淮南缓缓打出一个“?”
……
晌午日头正大,枯枝乱叶早在凌冽的冬日中掉了一地。树下站着几个打扫的侍女们,纷纷停止了扫除的动作,焦急地看向上方。
微云舒卷,少年背倚着树,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吊儿郎当的垂了下来,他双手环抱,偏着脸望向宫墙的那侧,黑白分明的眸子宛如银河里的星辰一般闪烁。
“你在看什么?”李淮南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树下,背着手抬头看他。
慕云时扬了扬下巴,“看宫外。”
“宫外?”
“是啊。”他晃着腿,“这里太无聊了。”
不知他在西凉时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但应该比现在要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