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南站在屋檐下,伸出手,冰凉的温度立即融入手心。
父皇的遗体今日正式送入皇陵,即使内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不止一万次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做一个能扛起责任的皇帝,可当这天到来,她的鼻子还是忍不住的发酸。
——不能哭。
——有很多人看着你,阿离,不能哭。你长大了,你已经……失去哭得资格了。
李淮南眼眶酸涩,望着天空淅淅沥沥倾泻洒下的初雪,久久没有言语。
跟前的人早就低下头自作自事,不敢发出一点动静,以免打扰皇帝的兴致。
慕云时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询问。
今天是先帝遗体入皇陵的日子,阿离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没精打采的处理了政事后,就站在屋檐下望着白茫茫的雪,一言不发。
男人目光垂下,身形未动。
入夜,屋外漆黑,屋内也是黑暗一片,没有点灯。
慕云时倚在床角,望着床上用被子裹着缩起来的一团,目光微烁。
即使被子里的动静不大,但他还是听见了很明显的抽泣声,他俯身坐下,抬手放在被子上,只轻轻揉了揉,就听见里边那人闷闷道,“我一会儿就好。”
“你不用管我。”
“一会儿就好了。”
她像是安慰自己,也或许是在告诉慕云时,不用管她,她可以自己消化的。
男人指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