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昀看了一眼她有些惨白的脸色，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啊，不过这时候也不能拆老师的台，她微微一笑，“我有这么刻意吗，哎呀，老师，你别拆穿我嘛，人家就是想关心你一下。”

文月听着王书昀的俏皮话也露出了一点笑容，开始自己讲述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被吓到了。”说起这的时候文月表情十分难过，“我那天去的时候是地下通道开通的第一天，我是跟着物资车一起到的，一下车我就愣住了，因为一抬头只觉得被一片昏暗罩住，只有一些幽幽的黄色灯光，一盏一盏的，零星分布，你能看到有人影晃动，但是那些人影都看不到脸，晃来晃去，能看出有的人身形消瘦却佝偻，因为灯光的原因，有的人看着是叠起来的双影，有一瞬间让我觉得身处地狱一般，气氛是那样幽静、恐怖。”

听着描述王书昀都能想象到了，哎，系统出品的模拟太阳的顶灯是真的好用，让人就是身处白天一般，模拟的还是太阳光，能够提供照射太阳对人体所需的一些元素，别看这东西积分少，但是真的便宜好用，虽然耗电大了点，但是首都避难所现在不缺电嘛。

但是其他地方肯定缺啊，人力跑步机发电设备没普及的话肯定缺电，毕竟这个温度了，电得用来制冷啊，不然人在那样的高温下也没法活。所以这个情况也不是想象不到，但是想象得到和亲眼看到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王书昀抓住了文月的手，听着她接着说，“虽然开始被吓到了一点，但是也马上缓过来了，我就去登记处询问了哥哥家的地址，不过因为太暗，我找的很费劲，也看到了很多景象，那边在广场活动的人很少很少，有也是一些摆摊卖东西的，不像咱们这边禁止在广场摆摊，那边就算没有人也有人用布写字占着摊位，真的卖什么的都有，多是一些首饰，金子，手表一类，都是用这些东西换水换粮食。”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奶茶，“那边虽然疫情也和咱们一样控制住了，但是我问了摆摊的人，听说死了不少人，我还纳闷是为什么，这个病只有孕妇才会致死，其他人患病治愈率很高啊，结果那人和我说，沽海避难所的食物大多是储备的，粮食和肉类，但是因为当初高温刚刚起来的时候抢救的不及时，坏了很多，蔬菜基本见不到的，种植区那边的植物生长灯也是得用电的，后来因为电太紧缺就停了，蔬菜种不出来也没办法，大家都凑合吃。但是这种日子谁想过呢，饭有时候都是馊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再加上越来越多人得病，还有那么多人死，有些人不想病死那么痛苦，听说那些人都是生生吐血吐死的，那得多受罪，就有不少人自杀了。哎，惨啊。”

说到这文月眼眶都红了，王书昀接过了话茬，“但是只有孕妇症状会那么严重，其他人就算因为这个病去世也是因为并发症导致的啊，怎么会造成那么多人恐慌，那边没有宣传到位吗，这种大事上不能这么马虎吧。”

文月摇头，她回忆了一下当时那位大叔的话，“不是的，我也问了那位大叔，怎么说呢，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但是有些不信，听他的意思是他听说的第一个得病的人就死了，而且是个男的，具体死因我问了他他也不知道，就接着说他知道特别多因为这病死的人，没几个是孕妇，这之所以宣传只有孕妇会症状重去世，都是上面那些当官的为了稳住老百姓骗人的，这病就是特别邪乎，他深信不疑的。”

说着还感慨了一下，“哎，谣言杀人，太恐怖了，为什么他们宁愿听信那些小道消息也不愿意相信我们官方呢，我劝了他许久他虽然口头说是信了，但我看他的表情就是在敷衍，我耽误不了太久还要去找哥哥一家当天回来，所以就走了。”

王书昀听到这也很无奈，有一些人就是这样，官方说啥都不信，就觉得当官的全是坏人，说啥都是为了糊弄人害他，只信一些小道消息，而且是深信不疑，非常让人头疼，这样容易煽动起不良情绪，造成很多群众盲从，特别不利于官方管控和局势的控制。

很明显沽海这是前期的时候没注意流言的发酵，结果后期再努力劝导就劝不动了，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后果。

王书昀已经可以想象了，在这样长期昏暗的环境之中，人本来就容易产生负面情绪，进而发生心理问题，再加上外面天灾频发，一直没有好的趋势，大家吃吃不好，住住不好，活着都很难，再得了传说中的疫病，这一下子就崩溃了，自杀指数上升不是不能预见的。

王书昀看了一眼她有些惨白的脸色，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啊，不过这时候也不能拆老师的台，她微微一笑，“我有这么刻意吗，哎呀，老师，你别拆穿我嘛，人家就是想关心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