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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九十五层,能看清的就是对面十个楼层左右,再往下就很模糊了,而最下面,只能看到模糊的亮光而已,这个时候有亮光的也只有下面的广场了,身处广场的时候觉得它那么那么大,一眼望不到边的跑步机,路灯昏黄的光连成一片,晕染着整个广场让它看着宏大又温馨。

而现在,她伸出手掌比了比,那片晕黄色的光芒只有手掌大小似的,好像她一伸手就把整个广场握在了手心里,来来回回伸手笔划,这要是有人过来准保觉得这人头脑多少有点毛病,怎么傻兮兮的。

黑夜,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感情是最脆弱的,一点小小的悲伤都可以无限放大,更别说是那么大的悲伤,陷在情绪之中的王书昀双眼无神,呆愣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感觉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把她向后拉。

她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这是谁啊,现在可没人在身边保护自己,但是晚上了他们这楼层十步一岗的警卫哥哥也在坚守阵地呢,余光瞥到了站的笔挺的警卫哥哥,王书昀惊吓的心回笼,这才细看抓住自己手的人。

虽然眼前有点太黑了,但是凑近了她还是看清了人,原来是华姐,吓死她了,大大地送了一口气,“华姐姐,是您啊,吓我一跳。”

华姐嘴角含笑地微瞪了我一下,“我哪有你吓人,大半夜的你站在栏杆前陈思什么呢,有没有一点危险意识。”

虽然华姐笑着,但是看着我的眼神是担忧的,王书昀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隐晦的情绪她就是能感觉得到,于是她不自觉地就开始倾诉,说起她的文月老师,说起文月在沽海避难所见到的一切,说起自己的担忧,说起自己的压力,说起不知怎样的未来,说起她突如其来的害怕和恐惧。

她就这么抓着华姐的手,像一个小孩子信任依靠妈妈一样,只想有人能懂自己现在的情绪,有人能帮帮她从这样的重担中解脱出一点点,她开始陷入了迷茫和不好的情绪,她知道,她也想摆脱,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做。

所以,她要自救,这个时候她就是在自救,倾诉是表达情绪的最好的宣泄方式,王书昀不知道那些她该坚强,该努力,该心向阳光,永远相信未来的美好愿景吗,她知道,道理她都明白,但是要做到很难。

所以请允许她脆弱一小下下,明明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强的负面情绪,可能就是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突然爆发了吧。

她都不太记得那天晚上在华姐的怀抱里说了什么,只记得当时情绪激动,有些话车轱辘一般说的翻来覆去,而有的意思她表达的不明不白,华姐和她说了什么呢,有很多很多鼓励的话,温暖又温馨,现在想起来还是只能记得那一句,“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

她也一样相信,不然还有什么希望可言,第二天她醒的十分的晚,还好华姐贴心地给她告了假,不过第二天醒来真的有点新生的感觉,不想承认昨天的那是自己,哭的和个傻x一样,自己是那么脆弱的人嘛,醒来以后只觉得不可思议,羞耻感瞬间上来了,她居然磨磨唧唧在偶像怀里说了那么多颠三倒四的话。

大晚上把人家吵醒就算了,估计昨晚她那哭声吵醒的不只一个邻居,但是人家都是有素质的人,听她哭的那么惨,估计是不好意思出来谴责她,王书昀想想就觉得更没脸了,只觉得耳朵都像火烧一般,人怎么能前后差距这么大。

她赶紧穿衣服起床,洗漱好以后准备推门去她的鱼菜藻共生装置里捞两条鱼,开门前她都犹豫了,想想要是开门正好碰到了昨天听到她哭的邻居,这多尴尬。

怀着有点忐忑的心,王书昀轻手轻脚地出来了,楼道那是除了站岗小哥外空无一人,她一次把已经养肥的三条大鱼都捞了出来,然后割了不少蔬菜打算做顿好吃的,给邻居们多少送点,让大家尝尝她的手艺,主要是赔礼道歉,对她昨天的扰民行为表示出深切真诚的歉意。

洗干净自己的小菜板,先把鱼收拾好,她的刀工这些年真的是还如那些年一样,一样不咋地,鱼收拾的有点难看,死状十分凄惨,看的王书昀有点怀疑人生,不过没事,熟了以后就不丑了。

她掏出自己当年记得傻瓜食谱,那是把所有用料,哪一步该做什么,哪一步放几片姜,几段葱,几克盐都写得清清楚楚,称不了几克有多少,那她就在旁边的括号里标注了她的几号勺大概满了勺的几分之几,十分清楚明了,属于傻瓜看了她的步骤都可以做的那种,不然怎么叫傻瓜食谱。

她在九十五层,能看清的就是对面十个楼层左右,再往下就很模糊了,而最下面,只能看到模糊的亮光而已,这个时候有亮光的也只有下面的广场了,身处广场的时候觉得它那么那么大,一眼望不到边的跑步机,路灯昏黄的光连成一片,晕染着整个广场让它看着宏大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