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只是随手而为,风漪并不在意,接着往上走去,她一边走一边看,不知过了多久,眼前陡然变得开阔起来,紧接着,一座巨大的、颠倒的城池印入了眼帘。
这座城池,就像是脚下巫咸国的镜像,两者成x形交叠,只有山顶被碰撞到了一起,看上去如此的真实,给人一种古老而苍凉的气息,甚至,比脚下踩着的城池,更像是真实的巫咸国。
风漪快步的走了过去,在她的感知里,这里的重力并没有变化,可神奇的是,当她迈步走过去时,却自然而然的,就从世界的这一端,走进了颠倒的另一端。
然而,当风漪回望下去时,却发现似乎只有自己能做到这样,其余人面对这个颠倒的世界,就真的如同镜中月水中花一样,只能看不能碰。
风漪有点惊讶,她突然想到自己在进来之前感受到的那两道目光,那种从一开始的打量到最后消逝风漪都没能察觉到目光究竟来自于何处,现在却不由将一切联系了起来,那会儿难道就是相当于在颁发一个‘资格证’?
她没有想太多,既然别人都进不去,她便自己开始往下面走去。
这里的建筑倒都是完好无损的,只是,并没有人存在的痕迹,一眼看过去都有一种神奇的肃穆感,风漪随便走进一间屋子看了看,里头没有什么生活用品,只能看到石床-上干枯的杂草和上面铺着的兽皮,在曾经,哪怕是巫这样的高层生活品质其实也跟高搭不上边。
屋内也没有什么油灯,所以案桌是被摆在窗前的,上面摆放着还没有糅杂好的兽皮,风漪仿佛能看到,在曾经,这里还盘腿坐着一个巫,在处理着兽皮,可突然之间,有什么让她不得不选择放下手中的活离开的事,就这样匆匆离去,连门都没来得及关。
不仅仅是这户人家,所有的屋子都是这样,这些屋子完好无损,除了少部分关着,大部分都是门户大开的状态,有些还能看到她们在匆忙离开之前,手里还做着什么活。
风漪一间间走进去,又一间间退出来,然后,她才开始下山,往下走时,也没有看到什么废墟,这里的所有建筑都被一种特殊的巫纹保护着,这种情况,其实似乎才是正常的,因为那会儿的人互帮互助的风气正是顶峰时刻,哪怕一些能力弱小的巫没有能力让自己的屋子保存这么久还不风化损坏,也自有热心的巫去帮她们。
门户之见,派系之争,都是后来大家富了,才逐渐滋生出来的。
但对当初的巫来说,大概是不会太反感现如今的情况的,因为当初她们也并非是没有矛盾,只是危机促使着她们不得不放下所有成见,但你如果去问她们期不期待着哪个人去死,那没准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一连串的名字。
这都是巫卷中记载的,因为有些巫在书写下留给后人的术法时,不自觉会写上一些回忆,就像暮年的老人,总爱跟小辈讲上一些当初的事,也完全不介意去揭自己老对头的底。
当然,在如今,很多势力已经不给后辈看原本了,都会选择删除这些破坏先祖在后辈心中光辉形象的片段,再将剩余的拿给后辈看,尽管,先祖毫不避讳的写下了那一切,并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的。
这边的梯田,也不像另一边那样寸草不生,一些实验田里,还栽种着一两株分辨不出品种的植物。
是的,就是一两株,那会儿没有现在的好条件,也没有什么肥料,因此很多时候,几亩田,只能供养一两株作物,再多,那就一株作物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