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发烫的炉火边,二哥温着热酒,和爹爹聊起前线战事,大哥嗓音好听的念兵书给她听,娘亲捏着绣针给她做荷包。
她听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她问,“大哥,什么叫存亡之道?”
大哥点点她的额头,揶揄道,“我见你眼神发昏,还当你没听呢。”
她不满噘嘴,摸摸根本不疼的额头,又去推搡爹爹和二哥,“爹,二哥,大哥又打我。”
大哥失笑,“小丫头忒会骗人。”
二哥把她往身边带拢,给她揉额头,“存亡之道是说,战争关系国家存亡,百姓生死。”
“打仗这么重要?”她仰着脸看二哥,不满的撇撇嘴,“可是每次都会有将士死。”
“牺牲将士,国家兴盛。”爹爹约摸是醉了,声音打着颤儿,像是老猫呼噜声,“皎皎,这是兵者的荣誉。”
大哥二哥温着脸色看她,眼里神色深以为然。
娘亲也停下绣针,她看到娘亲眼底闪着悲戚,可又是一瞬,她发现娘亲的表情变得肃穆,带着些她那时看不懂的坦然。
炉边火绕着打转,酒气熏在她心头。
“什么狗屁荣誉,我才不要。”
应当是会的,谢家不成规矩大逆不道的人,到底也只有她。
狗屁的忠骨,狗屁的荣誉。
她才不要。
可是,她不要,谢家人必须要。
那些荣誉不仅仅是生死,还是祖祖辈辈世世代代谢家人打拼下来的。
“谢皎,你真是蠢。”
人说兵者有勇无谋,为莽,她啊,十足的莽夫,左思右顾,谢家都是毁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