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浓郁,皎悄低头去看,方丈用的是个黑不溜秋的小茶壶,小巧精致。
“或许施主不知,老衲不仅见过施主多次,也对施主听闻不少。”
皎悄捏着茶杯,“我动辄翻到你们寺里,你见过我也不是很稀奇。”
对于后半句,她更是没想到什么。
“依我在汴陵的名声,传闻可多了去了。”
老和尚放好茶壶,连连摇头眯眼笑出声来。
“老衲见过的施主,生在画像里。”
“听闻又是来自难绥的话里。”
皎悄茶杯微倾,没听出方丈称呼有异,“阿绥?”
听老和尚这么说,阿绥跟他提过很多次她吗?
方丈敲着木鱼,缓缓点头。
“他怎么说我的?”皎悄来了兴趣。
木鱼的声音停了一刻,复又继续,寥远的回到从前。
沈绥五岁来到佛寺时,随行只有跛脚的车夫,连个照顾人的嬷嬷都没有。
他也跟寻常的孩子不同,不哭也不闹,就只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人,听方丈说话,听跛脚下人说话,安静的沉默的看着这个世界。
那么小的孩子,给人感觉却是游离在外,与俗世格格不入。
方丈当时就觉得此子可入佛门。
他亲自带着沈绥念佛,顾及身份,倒没有给他取法号,那股子空寂感始终伴随着沈绥。
直到他成为状元,回到寺里。
对方丈说,“今日状元游街,我见了许多人。”
方丈睁开他常年眯着的眼,“可是眷恋凡事红尘?”
沈绥摇头,“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