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绥说他不知来处也无去处,这句话过了很久,方丈才知道什么意思。
他并非是沈家的嫡子,而是北殷皇室之子。
说来有些曲折。
方丈只记得当时那孩子立在他下首,虔诚的请他赐法号。
法号,是给遁入空门,与红尘无缘的人。
那孩子的情况,自然无法。
“我不姓沈。”他只是说道。
“难绥。”方丈叹气。
世事不顺,万般难绥。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他面色淡淡立在那里,像棵新劈开的绿竹,又如常青柏,端正如玉的接过这个名。
皇上病弱,皇子躁动,谢家看似中立,太子三皇子和七皇子,均有谢家伴读,无人知其三位已联盟。
然,谢家手握兵权,谢家父子军中威望直逼圣上,这是一患。
七皇子梁渊止心思深沉,谢皎聪明,却实心眼,他有心告知谢皎,奈何寺里已有皇家死士,无需多想,便知是七皇子暗中培养,这是一患。
他的身份,迟早会被发现,这是一患。
三患相加,后果不堪设想。
是他不该生出妄念,由着心意与谢皎往来。
得知身世,是沈家家主说与他。
他中状元后,回家告知沈家主,此后也不会在府里,依然会在寺里为沈家祈福。
“不必为沈家,为你母亲便足以。”
南绥有些许愣住,抬眸去看沈家主,看看这个他出生到现在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