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深恨不得把自己掐死，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但只是想想，这样的可能根本不存在。

就像纪识安说的那样，再来一次，他不也害得她毁容了吗？

他恍恍惚惚这么久，公司早就被纪识安盯上，等他反应过来不对，已经身陷囹圄，无力回天。

听到助理告诉他公司破产，顾庭深反应很慢的嗯了一声，然后想着时家破产的时候，时皎也是这样怔惶茫然的吗？

顾庭深问完又兀自摇头，肯定不是。

她那时该是哀莫大于心死。

时家是书香门第，仅时皎父亲这一代开始从商，在商界根基不深，但时家老一代的，对商贾倒没什么偏见。

到了时皎这一辈，她却在幼时进了娱乐圈，成为书香门第不齿的戏子，大大引起了时家老人的不满，放言时皎何时脱下戏子身份，何时入家门。

上辈子的时皎累时家受牵连，到死没有入时家族祠，死后被经纪人严妍送进了城南墓地，落得黑白寸照一张。

这段时间里，顾庭深自虐似的回忆那些事，每一次看到时皎定格在黑白照片上的浅浅微笑，都如同刀割。

他的小仙女，前后两辈子都过得如履薄冰。

_

不管顾庭深那边多么后悔，叶皖皖这边却是恨意滔天，她看到热搜上的视频，甚至产生了一种她真的做过这件事的错觉。

但她分明记得，那时她还没来得及动手，时皎就自己掉下去了。

叶皖皖拼命的回忆当时的细节，终于扒拉出一丝破绽，时皎在摔下去之前，朝她露过一次诡异的笑。

她当时懵了一下，然后就看到时皎掉下去了，接着后来的事情，就发展到她完全控制不住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