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到南绥透漏心迹，皎悄终于觉出不对，从前是一定要提的。

她是堕入地狱的恶鬼,只有普度众生的菩萨会亲自来渡。

那如果，菩萨难渡自身,又该如何？

皎悄眼神平静，被南绥抱紧,她的视线昏暗,心如明镜般清亮。

汴陵城的男菩萨，心头妄念是谢家的杀神。

南绥,你到底瞒我多少。

皎悄勾住他脖颈，贴在他喉结上,吐气如兰，“若是这样解释，那你便是我的所有空想。”

心底悸动，南绥垂眼看他怀里的人,晨间微光落在他侧脸，神色明暗间，他忽的轻笑了声，“谢皎也有害怕想法落空的时候吗？”

皎悄抬头，微光洒在眼里，脸上，衬得整个人都柔化不少，她也笑，浅浅的，直入灵魂的看着他道。

“是啊，谢皎只怕你不爱她。”

风声暂住，光影停滞，万物渺小，天地苍茫，他的耳边只余空寂，和她浅浅的呼吸声，含笑的眸子。

他神色空白，嘴唇翁动，片刻后，终是没说出话来。

皎悄只是看着他笑，从眼底到唇角，自面上到心间，那样真心实意的笑。

阿绥，我这样告诉你我的爱意，你能否让我看看过往。

他们对视着，连空气都在放轻。

南绥神色依旧放空，他似乎根本没想到会得到皎悄这句回答。

“老大，嫂子！吃饭了吃饭了。”黎行岁大咧咧的隔着半边草地喊道。

两人的气氛松弛下来，南绥也像是终于缓过来，他淡淡的竭力压制住心头狂兽，对皎悄说道。

“谢皎么？她不必怕。”

皎悄回答的很快，“现在不必，以前怕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