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推搡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顾宝璎伸长脑袋,想从她面上找出些许蛛丝马迹,看这人是不是昨晚上那男子变的。
很可惜,这两人并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这女子左脸被毁了大半,应该是被烫伤的,难道这个就是王夫人昨日嘴里说的……雨竹?
顾宝璎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不明白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就已经听见晋王妃冷声道:“雨竹,几年未见,没想到你还活着,段姨娘已经去世五年了,当年我就已经对你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按照道理,你伺候主子不利,本该赐死的,没想到你还有脸回来,这些日子还在王府中装神弄鬼,到底是居心何在?“
雨竹冷冷看着上首的晋王妃,眼神中满是恨意,身后的婆子一脚上前,逼的她跪在地下。
可哪怕是人跪了下来,可她面上的神色不变,冷声道:“宋氏,你说我是居心何在?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也不要在众人跟前装成一副菩萨模样,说什么当初放我一条生路,明明就是你做贼心虚!”
“若不是你,段姨娘怎么会死?你说我装神弄鬼?要不是我装神弄鬼,你怎么会露出马脚?只恨我没能亲手杀了你替段姨娘报仇!”
这几年的时间里她四处游历,拜师学艺,学了些功夫,一心想要替故去的段姨娘报仇。
原先她曾想过再次进府当丫鬟接近晋王府,只是她的样貌丑陋无比,十分打眼,这法子是肯定不行的……她思来想去,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半年的时间里,她白日里就躲在竹林,晚上则游荡于听雨轩,眼见着晋王妃一日日心虚起来,一尊尊金佛往正院请。
在她看来,这始作俑者就是晋王妃,晋王妃做贼心虚,所以才会如此的。
偏偏晋王妃平日里深居简出,哪怕是出门身后也是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根本就没给她机会。
晋王妃脸色一沉,冷声道:“雨竹,若我想要害段姨娘,多的是悄无声息的法子,区区一个段姨娘,值得我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做过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雨竹向来瞧不上她这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装的好看,实则是一肚子坏水,当即厉声道:“你要是不心虚,为何会请了金佛回来?为何会抄经念佛?”
晋王妃道:“这与你没有关系。”
雨竹冷声笑了起来,笑容中满是讥诮,“是啊,与我没有关系,那我装神弄鬼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如今我落在你们手上,该我命苦,可宋氏你要记得,就算是我在九泉之下化成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晋王妃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站在她身侧的玳瑁使了个眼色,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就架着她下去了。
此时此刻,顾宝璎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昨晚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方才雨竹已经承认了一直是她在装神弄鬼,那……那个男子肯定就不是鬼了,会是谁?难道真的是昨晚上自己做梦了?可不对啊,这也未免太巧了点吧!
晋王妃见她脸色也不大好看,只以为她这是被吓坏了,只道:“你别害怕,不会有事儿的,以后听雨轩再也不会听到那些声音的。”
顾宝璎觉得自己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虽说她想要邀功,可这件事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还是实话实说吧!
她刚站起身来正欲说话时,晋王妃就冲着她摆摆手:“你先下去歇着吧,我也累了。”
这当姨娘的就是不好,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主母说累了,她这个当侍妾的只能乖乖下去。
晋王妃本就身子不大好,方才被雨竹诋毁了几句,只觉得气的脑袋发晕,可她刚躺下,外头就传来了小丫鬟的通传声——王妃娘娘,王爷过来了。
晋王妃嘴上虽说着“王爷怎么过来了”,但面上的欢喜之色却是怎么都挡不住的,连忙起身,她觉得今日自己这模样瞧着肯定很憔悴,可刚站起来,想要进去补补胭脂,宇文池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宇文氏一族男女都生的好看,宇文池的生母俪妃当年更是绝色,是以宇文池样貌生的极好,五官深邃笔挺,眉眼如画,浑身上下带着几分书卷气与清朗之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读书人,实则骑射赛马无一不精,脱了衣裳是一身腱子肉。
原先宇文池十六七岁的时候不知道是多少世家姑娘心中的梦中情人,后来见着他一个接一个女人往王府抬,一个二个也就熄了这心思,但却不得不承认,宇文池是皇上一众儿子中生的最好的,也难怪皇上会对他如此偏爱。
很快就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推搡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顾宝璎伸长脑袋,想从她面上找出些许蛛丝马迹,看这人是不是昨晚上那男子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