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叹口气,再一想,女儿明年就要嫁人了,便放低声音:“你二婶啊,怕是另有打算,想把红叶配给别的人。大展护卫和你爹爹一说,损了你二婶的颜面,自然就~就这样了。”
丹姐儿明白一些,自己和娘亲身边的大丫鬟若是背着主子安排了婚事,自己确实要生气的。
她便说:“可惜了,娘,我本来还想赏红叶些东西的。”
赵氏觉得无所谓,“赏可以,不要明面上,私底下送过去就是了,给你爹爹壮壮颜面。娘本来还想”
丹姐儿好奇,“还想什么?”
赵氏拉一拉女儿腰间的月白缎子绣大红芙蓉花荷包,“本来还想,红叶针线好,调到府里针线房,或者到你身边去,结果你二婶这么一来,就算了。”
没有为了一个丫鬟,伤了妯娌之间和气的道理。
丹姐儿明白了,善解人意地歪着脑袋:“娘,二婶这两年,脾气大了许多,我听双玉说,前几天,有个小丫鬟把茶水弄洒了,被二婶拖出去打板子,长春院的人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二婶责罚。”
这次赵氏没接话,低头喝茶,心想,你二婶不止打,还把你二叔的通房丫头卖进窑子里了。
说起来,马丽娘并不总是凶神恶煞的。
比如现在,她就和颜悦色地问跪在下面的秀莲:“说说看,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
就好像她没有故意冷落秀莲似的。
秀莲沉住气,双手捧起一个包袱,恭恭敬敬地说:“夫人快生辰了,奴婢给夫人做了两条裙子,两双鞋子,两方帕子。奴婢手笨,绣的慢,还没做完。”
徐妈妈接过去打开,捧到马丽娘面前:一条石榴红绣折枝花百褶裙,一条水绿色绣鹅黄色卷草纹罗裙,一双鹦鹉衔桃大红睡鞋,一双寒梅傲雪粉红睡鞋。
秀莲在丫鬟中不算针线好的,也没什么耐心,这么多年没在针线上下过功夫;面前的活计却针脚细密,配色鲜艳,显然是用了心的。
“不错,有长进了。”马丽娘瞥一眼,用满意的口吻说:“这人呐,活到老学到老,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