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半日,一下子清静下来,红叶从昨天清晨便绷紧的弦松弛下来,腰酸腿疼的,坐在床边一动都不想动了。
展南屏见茶凉了,便去烧水,红叶拉着他袖子,“你,你带我走一走。”
总得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展南屏咧开嘴巴,望向卧房的方向,意有所指地问“你还能走吗?”
她脸庞腾地红了昨晚被翻红浪抵死缠绵统共睡了没多久
“怎么不能。”她红着脸,跺跺脚,“我不是让你买了菜,晚上我想给爹和小叔做顿饭。”
展南屏不以为意,摸摸她鬓发,“时候长着,不差这一天两天。你啊,好好歇两天,有的是你忙活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白日我和爹爹、卫东分成两边,跟着伯爷和世子爷,有时在府里,有时在外面,你不用管我们的饭。你自己在家吃,也可以回你家,要不跟着米嫂子乔嫂子。晚间若是我们在家,在开灶做饭吧。”
红叶用心记下,心中雀跃起来:原来的世界,她想洗手作羹汤而不可得,现在可以日日给丈夫和亲人烹饭煮汤。“那,我现在就想去厨房看看。”
展南屏笑道“好贤惠的娘子!”惹来她一记粉拳。
很快,红叶站在宽阔的青石台阶,打量自己日后生活的地方:
此处是一间坐北朝南的一进院子,并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正北三间粉墙黛瓦的堂屋,鱼鳞般的瓦片,新糊的窗纱,两侧是东、西厢房,倒座三间略矮些的瓦房,院子中间种着一棵高大繁茂的石榴树,大概是新移来的,绿叶之间点缀着一个个拳头大的红青果实。
红叶一下子便爱上了,雀跃奔到到树边,掂起脚尖触摸最低的石榴果,“能吃么?”
展南屏目光透着爱怜,没吭声,仰头瞧了瞧,掰下一个最红的,托在手心。
表皮涨裂开来,露出一颗颗珊瑚珠似的小小果实,她小心翼翼拈起两个,尝一尝,舌尖像沾了蜜。之后红叶又掰两颗,塞到他嘴边,见他张嘴吃了,连石榴籽都咔嚓嚓嚼了,咂舌不已:“原来是只骆驼!”